叶华娟还没反应呢,刘四柱却激动起来了,他不屈服地在地上挣扎,宛如砧板上被剐了鱼片还不肯下锅的鱼。
然而就被刘老太用一条拖把死死地定住了他的脸,他越挣扎越绝望。
“……大嫂,妈,你们别瞎说啊。”刘四柱把眼睛翻到了脑门子上,努力地看向叶华娟,自认为很隐秘地在冲她使眼色,“小娟儿只是我的女同学。”
叶华娟完完全全懂刘四柱的意思了,她善解人意的一笑,落落大方走上前,张口就来。
“四柱要入赘我家了,还准备跟我改姓叶。”
“!!”
刘老太从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脑子一晕整个人就往后倒,连拖把都松开了。
“妈啊……妈!”
潘桃和刘大柱一左一右托住她,着急忙慌的。
刘大柱气坏了,嘴里念念叨叨:“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四柱啊四柱,我作为老刘家的长子,必须得说说你了。你这样做,你对得起谁?是对得起我们死去的爹,还是对得起老刘家的列祖列宗?”
“对不起就对不起,有本事让他们夜里来找我罢。”
刘四柱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谓地丢下一句。
他把脸上的拖把布头嫌弃地挥开,也不知道这是拖哪里地的,恶臭成这样。
“妈你真的太过分了哦……”
他嘟嘟囔囔,刚手撑着地爬坐起来,刘老太就大喝一声,对着他当胸坐来!
“啷当”一声,刘四柱被刘老太干脆利落砸倒在地,后脑勺稀昏的那种。
他剧烈地咳起来。
“你得了什么痨病?”刘老太关心地摸儿子脸。
刘四柱的眼泪一下子淌出来了:“妈,你怎么、你怎么……”
您老刚刚不是还奄奄一息要昏厥的吗?
“快快,大柱潘桃过来帮忙。”刘老太人干巴巴的,屁股却仿佛有千斤顶那样重,压的刘四柱出气容易进气难,“你们快来给我搭把手,把叶四柱的衣裳扒了。”
“妈,你要干什么啊?”刘大柱问蠢话。
刘老太气沉丹田如虎咆哮:“让你扒你就扒!就你屁话多!!”
说着,她手下一个用力,只听见“刺啦”一声,刘四柱的裤子已经被她撕了!
“啊——”
叶华娟一声尖叫,躲了出去,正好撞到了一个人,可不就是前来探望的刘三柱。
刘三柱拦着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吓成了这样?”
叶华娟话都不说了,指了一下病房里头,然后捂着脸匆匆逃跑。
刘三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失一笑,往病房走去,越走越发现不对劲。
里头动静有点大啊。
他都不敢轻易进去,搁着窗子朝里面看了一眼,霎时目眦欲裂!
只见病房里头,刘四柱跟完完全全被扒光了,像一头白花花的大种猪,潘桃和刘大柱一左一右按住他,刘老太整个人坐在他身上,正一脸狰狞地对着他举起来一个雪亮雪亮的大家伙!
刘三柱一下子清醒了。
刘四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救命啊!三哥救我!”
他看到刘三柱了,这个平时对他最好、跟他最谈得来、最有担当和本事的亲哥哥。
刘老太也歪着脑袋向窗子看过来,张着血盆大口一笑。
刘三柱:“!!”
他仓皇道:“我、我去找人,四柱你挺住,你挺住啊。”
他不敢再看病房里一眼,撒腿就往外头跑。
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毕竟是亲兄弟,刘三柱感同身受,很是为病房里的刘四柱拿条小命捏一把汗。
县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被惊动了,纷纷往刘四柱的病房赶。
刘三柱还不敢跟他们一起回去,他心里很是悲观,光凭这些人、这些正常的人,怎么可能遏制住妈的残暴行为。妈已经没救了,妈就不是个正常人,妈毕竟都在局子里长过见识了。
找公安,必须找公安。
只有公安才能把妈抓走,哪怕妈不怕进局子了,但她进去了,就心有余而力不足,狂野不起来了。这样对谁都好,要不然的话,妈前脚干倒了四柱,后脚就说不定要干倒他了。
妈已经彻彻底底疯魔了,他们可是妈的亲儿子啊!
妈怎么会变成这样,就没有谁能治治妈吗?!
刘三柱闷着头冲出县医院,一头撞上一个人,人家还好心地扶住了他。
他一抬头,对上了刘二柱老实巴交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