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从楼上下来,去厨房隔壁的茶水室冲咖啡的时候,就看到梁烟在厨房里捣腾。
她挂着一只胳膊,只有左手能活动,剪两张保鲜膜都半天没剪下来。
林望盯着她看一会儿,见她笨拙地用左手跟面前那卷保鲜膜做了半天斗争,实在看不下眼,走进去,“你在做什么?”
梁烟抬头看到林望,像看到救兵,“你来得正好,快帮帮我。”
她把保鲜膜和剪刀都拿给林望,说:“你帮我剪几张保鲜膜下来,贴到我纱布外面。”她指指额头。
林望不解地皱眉,“贴这个做什么?”
梁烟解释道:“我要洗澡,但是水会碰到伤口,贴几层保鲜膜防水。”
林望皱着眉,沉默地盯着梁烟看了好久,最后没忍住问了句,“你非要洗澡吗?”
梁烟道:“我三天没洗了,你闻不到我身上有味道吗?”
林望看了她一眼。
梁烟不自觉地舔了下唇,她看着林望,沉默一会儿,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要不然,你帮我洗?”
林望怀疑自己听错,他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眼神深邃地盯住梁烟。
梁烟被他的眼神逼退,收回目光说:“你当我开玩笑。”
她拿回林望手中的剪刀和保鲜膜,低下头,又继续剪。
林望深深看她很久,嘲讽的语气,“梁烟,你还没玩够吗?”
梁烟愣了下,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向林望。
林望看着她,神色冷淡,讲出来的话却冰冷又残忍,“你不会以为我一直在等你吧?梁烟,你觉得我会蠢到在你身上栽两次跟头吗?”
梁烟静静看着他,静静地说:“我没有这样想,我知道你不会等我。”
林望疏离陌生地看她一眼,点下头,转身离开了。
梁烟站在那里,看着林望的背影。
她其实很习惯看别人的背影,也知道即使是林望也不会等她。所以她并没有很难过,她转过头,继续剪那卷保鲜膜。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洗澡的。
她喜欢自己干净一点,身上香香的时候,她会多喜欢自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