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元亨来看弟弟,却见弟弟坐在床上看书,与往常并无多少异样,他上前说:“看样子那傅姑娘的医术果然了得。”
“但她并没有多少的把握,说我这是心病,需要心药。”
元亨听罢,便笑说:“你这病本来就是心病,现在别想那么多,安安心心的养身子要紧。等好了,我们也好共图大事。”
元贞只怕自己有心无力了,又及:“等到翻了年,昝先生来了,哥哥也多个帮手。”
“先不去想年后的事,眼下最要紧的是你的身体。别的事都可以放一放。”元亨双手负于身后,在窗下站了一会儿,又转过身去与弟弟道:“你心里还想着当初媛妹妹的事啊?”
“没有了。”
“真如你说得这般轻巧,只怕你也不会添这场病了。媛妹妹的事从来就没有人责怪过你,你又何必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横竖是她的命数,不关你的事,毕竟那时候你也还是个孩子。锦时,该走出来了,这事都过去十几年了。你不能背着这个过一辈子。”
元贞听着兄长的话抿紧了嘴唇,眉头深锁,要是那天他没有带妹妹去水边玩耍肯定就不一样了。见妹妹落难时他想方设法的要去救她,可是终究不能够。等到妹妹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已经变得冰凉。妹妹走后的半年里,每一晚他都是叫喊着醒过来的,没一晚能够安然入睡,后来久了,身体也就出现了毛病,左腿到了阴雨天气就开始刺痛,后来膝盖也肿了起来,他甚至不能dú • lì行走,坐了一段时间的轮椅后最后用上了拐杖。
添了腿病的第二年,他就觉得胸口发闷,严重的时候连呼吸也不能。渐渐的又落下了心疾的毛病。要是哪一天一口气没有缓过来,想来这一生也就结束了。
“锦时,你是我引以为傲的弟弟,自幼那般聪明,有博览群书,心中藏了无数的主意。我和父王都很需要你的协助,为了王府的未来,请你保重。”
“哥哥,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让掌珠给元贞治病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荣王妃的耳中,当时她就骂了出来:“人命关天,你们把它当做儿戏啊。不许她给老二治病。”
元亨有些无奈,连忙劝说:“母妃,傅姑娘的医术在整个寿丰都是有目共睹的,您还有什么不放心,兄弟之前瞧过多少的大夫,那些大夫谁拿出了办法,难得她愿意试一试,您就让她试吧。兄弟也还年轻,不治好了,怎么让他成亲。”
王妃眉头一锁,一脸的烦闷:“之前明明已经说好的亲事,偏生那家人竟然嫌弃老二是个病秧子,腿不好。你说……我们王府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