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看如今这几年歌舞升平,便是那小小的七品议事郎都能在朝会上对着越王府指手画脚一番,朝野内外,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如同明镜一般,以文抑武,乃是当今天子默许之事。
越王府日渐式微,说来说去,就是越王府出不了“人才”。
现在这年月,什么叫人才,读书人才能称得上是人才。
光会舞刀弄棒的,以前叫勇士,叫猛士,叫国士,叫冲锋陷阵之才,现在,叫丘八,叫武夫,叫莽汉,叫臭屌丝,只能说是时代不同了。
文官日盛,即便是秦家去主动巴结,那些自诩风骨的文官们,又有谁愿意与其结交,主要也是秦家人这身份太过敏感了。
如今这大夏朝,入朝为官采取的还是举荐制,当今天子倒是想要推行科举的路子广纳民间英才,可遇到的阻力却是不小。
毕竟举荐制对世家那种高门大阀等于是垄断市场了,饭桌就那么大,凳子也是那么多,若是通过科举,这坐在凳子上的人,少不了要有几个非世家出身的寒门子弟。
越王府无可荐人才,府内子弟又没读书的料子,加上秦家扛把子秦烈常年驻守边关,待在京中的长子秦狰又不善巴结,这几年来,越王府在朝中的权柄可以说是每况愈下,几乎让文官们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一提起“读书”二字,兄弟二人俱都沉默不言。
秦游倒不是因为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而苦恼,而是因为穿越这件事,心中想的是要不要“从了”算了。
秦游突然想起上一世有个哲人说过一句话,“来都来了玩玩呗”,现在看来,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秦游想通了,可秦狰却是心情烦躁。
前几日渭南道水患,天灾必然伴随着人祸,一伙自称天命教的流寇裹挟着难民居然举旗反叛了,别看是只有不足万人疥癞之疾,可朝廷里那些武将们吵破了天,有说三月之内可平叛的,还有说月余既可击溃这伙土鸡瓦狗的,最后这“美差”落到了秦狰的身上,因为秦狰说他过去后放个屁就可以蹦死这群叛军。
由此可见,如今这朝野内外大大小小的将军们是有多闲。
心中烦躁的秦狰看向凤七,心不在焉的问道:“最近这几日,京中可还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