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亦然,倘若收成不好,礼部便会说是民部督导不利,总之,礼部必须掺和一下,有功就抢,有过就躲。
民部接连吃了几年亏,如今也是长记性了,说什么都不让礼部参合。
都是读书人,又不是只有你们礼部会作诗,我们民部会喊口号作诗的人才也不少。
一番争论,以秦狰为首的众武将自然乐的看戏,恨不得一人发把兵器看着这群文官血溅五步,总吵吵不动手算个什么事。
一时之间,礼、民二部争执不下。
作为天子的秦老大秦昭微微清了清嗓子,殿内再次恢复平静。
“上官爱卿。”秦昭目光落在了宰相上官鄂的身上:“这劝农诗一事,爱卿有何想法?”
要不说天子也是个老机灵鬼,一看两边人又要他圣心独断,直接把这锅甩给吏部尚书上官鄂身上了。
上官鄂再次出班,微微一笑,目光一转,落在了秦烈身后兵部尚书恭文华的身上,淡淡的说道:“近日耳闻恭大人诗性大增,前几日做了首诗,就连陛下都盛赞不已,不如,今日恭大人就以劝农为题,当庭赋诗一首可好,若是佳作,传召天下岂不是一桩美谈,让世人知我大夏将领们皆是允文允武,上马可平天下,下马亦可安天下。”
秦狰眯起了眼睛,心里连连骂娘。
他就知道,这老王八蛋肯定得日常找茬埋汰一通武将们,果不其然。
想来,对方正是因为前些时日撤裁京卫无果一事耿耿于怀。
大夏国文风日益昌盛,世人尤其喜爱诗文,就说这朝中,凭着一首诗被举荐为官甚至平步青云者不知凡几。
在这大殿之中,谁不知道这些武将们肚子里没二两墨,上官鄂之所以刁难恭文华,一是因为前几日撤裁京卫献诗一事,二,则是想要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让天下知道知道,这些所谓的武将们,连劝农的诗歌都做不出来。
还什么允文允武,他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夏国武将们就是一群臭文盲。
“好了好了。”秦昭见到兵部尚书恭文华下不来台,挥了挥手道:“就不要为难恭卿家了,劝农诗一事,就由礼部负责吧,退朝。”
群臣低头称喏,秦昭率先离开,来到了偏殿后刚要处理公文,一位老太监匆匆走来。
见老太监神色不安,秦昭皱眉问道:“又出了何事?”
“骑司秘奏,事关斐国。”老太监将一个小竹筒放在了案几上。
所谓骑司,和明朝的东厂差不多,属于是皇帝的私人狗腿子,不说遍布大夏每个角落,至少这境内十二道发生的一些大事都能尽快呈报到秦昭的面前。
秦昭揉了揉眉心,并没有打开竹筒:“说便是。”
老太监解释道:“这是三天前渭南道骑司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十日前,斐国派遣了使者进入西蛮境内。”
所谓西蛮凉戎,指的是由无数游牧部落组成的国家,虽然国土并不广阔,不过子民从小游猎,可谓是全民皆兵,国民并不崇尚“礼孝”二道,信奉的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哪怕是建了国,依旧不改掠夺本性,周边国家皆以敌对之。
至于斐国则是汉家四国之一,若论国力,比之大夏强上些许。
秦昭面色微变:“二国边境常年冲突不断,斐国虽然国力强大,可也是百受凉戎其害,为何派遣使者秘密前往凉戎境内?”
“尚不知晓,除此之外,渭南道骑司还探到了一则传言,斐国的飞云公主似是离开了斐国国境。”老太监看了眼秦昭的脸色,继续说道:“不过如今天下承平已久,各国国君谁又愿轻启战端呢,依老奴看,便是那斐国与西蛮凉戎休战又如何,倘若两国联合有所不轨,难道就不顾及邻国渔翁得利么。”
“话虽如此。。。”秦昭面色莫名的继续说道:“静观其变,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传朕口谕,命秦狰在京中暗中调查飞云公主是否入京,若是查实,莫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