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过来,他亲眼所见,这些流民…哪还有个流民的样子,过的甚至比寻常的商贾都要好,除了一些年老者,一个个膀大腰圆,事实摆在眼前,还让他如何反驳。
见到秦老大目光冷冽,邓孝廉也是豁出去了,咬牙说道:“陛下,是臣一时失察,可当日三世子与学子无故殴打工部议事郎李哲一事千真万确,有违国朝法度!”
别的事他都是听府中小厮说的,可李哲他是亲眼看望过的,脸上的鞭痕清晰可见,身上也断了不少骨头,这是万万做不的假的。
一旁的户部尚书卢通微微哼了一声。
功过相比,无非就是大小轻重罢了。
在他的眼里,秦游将近千灾民安置的如此妥当,都让人家发家致富了,抽个不入流的小官算什么,为了这些流民,户部不知要花了多少钱去赈济。
如果以后流民全归秦游安置的话,卢通宁愿将户部所有官员全拉出去跪成一排,秦游爱怎么抽怎么抽,只要不管户部要钱赈济灾民就行。
再说了,世子不抽官员,那还是世子吗,这是老秦家的传统。
其实卢通最看不上的就是工部了,干啥啥不行,哭穷要钱第一名,不抽你们抽谁。
而卢通最喜欢的就是能赚钱的人,喜欢到骨子里了,所以赚钱抽赔钱的,天经地义的事。
当然,他也就是心里想想罢了,邓孝廉说的不错,拿马鞭抽官员,与法理不合。
秦老大也意识到了这个事情,可死活想不通,秦游无缘无故抽工部官员干什么?
一直默不作声的上官鄂突然说道:“陛下,若是三世子殿下动的手倒也罢了,其中或许有着什么隐情,可动手的却是他身边的学子,这寒山书院的学子皆是平民子弟,不通礼数,不懂刑律,不知利害…”
要么说上官鄂了解秦老大呢,这话一说,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了。
这是让秦老大甩锅呢,
秦游创办书院和安置流民这两件事办的太漂亮了,应该大肆宣传一下,要是有什么污点的话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既然如此,就把锅甩到那名学子身上吧。
不通礼数,不懂刑律,不知利害,说的比较委婉,说直白点就是一个刁民,啥都不懂,可能是想秦游马屁,类似于狗仗人势,所以就动了手。
邓孝廉连忙说道:“可李哲被抽了一鞭子后,又被三世子一脚踹下了…”
刑部尚书闻人泰也不是傻子,看了眼秦老大的脸色后,转头对邓孝廉阴恻恻的说道:“事实究竟如何,孰是孰非,本官一会见了那学子稍加询问便知。”
邓孝廉面如死灰。
要是到现在他还没看明白秦老大和几位尚书的态度的话,他也干不成监察使,要知道监察使除了泼脏水外,最需掌握的基本技能就是察言观色揣摩上意。
上官鄂和闻人泰这一唱一和,这事就基本定性了,和秦游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总之动手的肯定不是他!
“走,随朕入这书院瞧瞧。”
秦老大大手一挥,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