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管家、管事们一看这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破口大骂有之、气急败坏语出威胁有之、吵闹不休。
不少人想要追上去,可一群越王府护卫面无表情的将手掌按在了刀把上。
凤七摇头晃脑的走了出来,冷笑着说道:“兄弟们,三少爷可是说了,谁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擅闯书院,乱刀砍死也无碍。”
一群人愤怒的看向凤七,发了几声狠,只能钻回轿中打道回府。
望着这群人气急败坏离开的模样,凤七哈哈一笑,学着秦游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说道:“昨天的我,你爱理不理,今天的我,你们这群狗日的高攀不起。”
说完后,凤七挠了挠后脑勺:“不对,应该面含轻蔑,三少爷说这话的时候极为欠打,我怎地学不出那欠打的模样?”
“昨天的老子,汝爱理不理…,不不不,是昨天的吾…”
凤七和魔怔了似的,自言自语的走回了书院,似是因不能将秦游欠揍的模样学的惟妙惟肖而苦恼不已。
待回到了书院后,凤七放弃了模仿秦游的想法,因为他悟通了一个道理。
秦游并不是因为说什么话而欠打,而是长的那模样就欠打,这是天生自带的,旁人学不来。
前面走的董昱突然止住了步,转过身看向了凤七。
“凤七兄弟,董某能否问你一些事情。”
凤七斜着眼睛:“放!”
这个“放”字也是他和秦游说的,觉得很有气势。
“世子殿下他本就是天潢贵胄,据我所知,从未体会过人间疾苦,可他…可他为何愿意安置流民,愿意为寒门弟子创办着寒山书院?”
“不知道。”
凤七说完后迈步向前走,给了董昱一个后脑勺。
董昱摇头苦笑。
关于这件事他一直想不通。
廖文之创办寒山书院,乃是一生之夙愿。
纵观廖文之的一生,可谓是颠沛流离见惯了人间冷暖。
可秦游却不一样,便是中州大乱的时候也是在老家无忧无虑的混吃等死,烽烟战火从未波及到他,后来又来了京城,可谓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从不知人间疾苦的秦游,又为何会可怜那些苦命人?
越是接触秦游,董昱越觉得困惑。
所听,与所见,完全是两个极端。
董昱想不通,站在原地许久,最终摇了摇头,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
谁知前头的凤七也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搓了搓牙花子:“我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关于我家三少爷的事。”
“何事?”
“我家三少爷见到那些流民第一日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
凤七回忆了一下,又开始学着秦游的模样故作深沉了。
“我家三少爷指着郊外那些简易的木棚说,那里根本不是人生活的地方。”
董昱面露困惑。
凤七继续说道:“随即三少爷又说,可那里却生活着人。”
董昱闻言一愣。
那里,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可那里,却生活着人。
心里默念了几句后,董昱面露动容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