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一件事,弹劾秦游侮辱四国使节,那自己,不正成了刚刚南宫奢口中的别有用心好事之徒了吗。
南宫奢笑了,憨厚的面孔看起来带着几分狡诈。
龚文华由衷的赞叹了一声:“这小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身后的秦游凝望着南宫奢,满脸只有一个字----服!
南宫奢站起了身,向后退了一步,笑吟吟的看着赵宽:“赵大人,尊卑有别,您是侍郎,待您弹劾过后,下官再弹劾不迟。”
“本官…”
“既然赵大人不急…”原本还笑吟吟的南宫奢,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满面决绝之色:“陛下,微臣谈何第三人便是礼部右侍郎赵宽,其子赵仲白私德有亏,平日里高价收诗谎称自己所著博取才名,子不教父之过,赵大人更是奢靡无度,赵府单是今年便修葺了三次,价值五百贯的白玉柱从淮广运了十二根,共计一千二百贯,凭赵大人的俸禄,如何能买得起如此贵重之物。”
赵宽面色剧变,做梦也没想到火能烧到自己身上,连忙辩解道:“我赵家有些薄财…”
南宫奢冷声打断道:“你赵家欺压百姓豢养私奴二百四十六人,祖宅共计良田七百六十余亩,濂恩县衙的冤鼓换了四面,其中三面,皆是因你赵家,不知多少小民被你赵家欺压!”
“你胡说!”
“胡说么?”南宫奢冷笑连连:“那下官问您,赵仲白曾不止一次在外人面前说与三世子殿下不共戴天,可有其事,赵仲白一介白身,谁给他的胆子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难道,这赵仲白,还想要刺杀世子么。”
赵宽目眦欲裂:“你污人青白,仲白他何时说过此话。”
“没有吗,那好,让京兆府调查一番便可,只要寻过京中的读书人,是真是假,自然…”
话未说完,秦老大突然看向了赵宽,阴恻恻的开了口:“赵宽,你赵家之子,与朕的侄儿…不共戴天?”
“扑通”一声,赵宽跪倒在地,如遭雷击。
京中私下里说要和秦游不共戴天的人多了,可大家都是口嗨,谁敢真的怎么样。
可有的时候,口嗨是要负责任的,尤其是当秦老大得知这件事的时候。
南宫奢又给了最后致命一击:“陛下,赵仲白原本被其父赵宽举荐为官,却因三世子殿下颜面扫尽,赵宽记恨在心,刚刚说要弹劾三世子殿下,想来是要公报私仇。”
一提起这茬,秦老大望向赵宽的面色更加阴冷了:“赵宽,你刚刚,要弹劾秦游什么?”
“臣…”赵宽早已吓魂不附体,拜倒在地:“臣,臣没有要弹劾三世子。”
南宫奢微微转过头,看向了安之峰身后的一众礼部官员,嘴角勾勒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那表情,似乎是在说三个字----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