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并不会在议政殿上详细讨论,只是走个过场,六部官员会在散朝之后和他们接洽。
值得一提的是,大家都以为会有些小插曲,比如凉戎使者会撒个泼,或者晋昌使者作个死之类的,可实际上,任何小插曲都没有。
眼看着正事都谈完了,早已急不可耐的安之峰出班了。
“陛下,老臣有一事询问,还望陛下允许。”
二人虽然已经撕破脸皮,可却依旧如同君臣相得一般,秦老大微微一笑:“安卿家,问便是。”
安之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额头有点红肿,虽然血迹擦干净了,可是看起来却有些滑稽。
转身来到了天楚使者面前,安之峰朗声问道:“天楚正使広谓,本官安之峰,礼部尚书。”
広谓拱了拱手:“安大人别来无恙,精神更胜往昔。”
“有劳広使挂怀,本官有一事询问,我大夏国君在此,朝堂诸臣在此,広使无需忧心,如实答复既可。”
広谓皱了皱眉,略显困惑:“不知安大人要询问何事。”
“越王府三世子秦游,可曾讹诈天楚使团钱财。”
広谓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左侧的秦游。
秦游破口大骂:“你特么那是问吗,那是引导好不好。”
“住嘴!”安之峰已将秦游恨极,丝毫颜面不留,怒斥道:“本官询问天楚正使,休得聒噪。”
“去尼玛的!”
“你…”
“够了!”秦老大面露不喜:“使宾面前吵闹,成何体统!”
秦游不吭声了,安之峰转过身,对広谓和颜悦色的说道:“本官之所以询问,便是为了给贵国使团一个公道,一个交代,広使无需担忧,有何冤屈,说便是了。”
“冤屈?”広谓一脸大写的懵逼,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啊,何来的冤屈。”
“数日前,越王府三世子秦游可曾前往你等下榻之处。”
“不错。”
安之峰笑意渐浓:“三世子可曾,说将《寒山杂谈》卖于你等,每页作价万贯。”
広谓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是有此事。”
秦游喊道:“少在那瞎逼逼啊,谁说卖你了。”
広谓面色大变,突然一指秦游,破口大骂:“果然如此,好你个三世子,你竟不肯承认!”
说完后,広谓“扑通”一声,竟然跪在了地上,望着秦老大,满面的怒意:“当日贵国骑司副统领乔冉亦在场,三世子秦游,就是如此说的,《寒山杂谈》每页作家万贯,我広谓拿人头作保,若是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臣子们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还是有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秦游,忒黑了,陛下都不敢这么讹人家天楚。
安之峰笑了,秦老大则是叹了口气。
秦游刚要说当时就是说着玩的,龚文华却拉住了他,微微摇了摇头。
安之峰猛然转过身,冲着秦游,满脸都是胜券在握的笑容:“三世子殿下,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広谓也是恨极了,当着群臣的面,冲着秦游骂道:“若是不想卖我,为何还让我筹措现钱,如今已经筹措了七十万贯,你欺人太甚!”
君臣们望向広谓的眼神,如同望着一个傻X。
这还真去凑钱了啊,居然凑了这么多,可想而知这家伙当时得被秦游吓成什么样了。
安之峰阴恻恻的笑道:“三世子,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不成吗。”
说完后,安之峰又转身将広谓扶了起来,宽慰一笑:“広使莫急,本官定会给你个公道。”
“好,多谢安大人,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三世子将《寒山杂谈》卖于我等。”
“放心,有本官自此,定会让他…”
安之峰说到了一半,愣住了:“慢着,你刚刚说什么?”
“将《寒山杂谈》卖给我们天楚啊,当时说好的,您不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吗?”
说到这里,広谓突然面色微变,满脸狐疑:“莫不是…你们夏国满殿的君臣都准备反悔吧,难不成,我钱都准备好了,你们夏人,全都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