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他们又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寒山书院有一百多个学子,这也就是说,到了明年的时候,这一百多个疯狗一般的学子可能都要参加科举,然后…就没然后了,这他娘的科举是专门为寒山书院办的吧,那这还扯什么犊子了,朝廷直接从寒山书院挑人当官好不好,这不是闹呢吗。
几个臣子也明显意识到了这件事,不由苦笑连连,过了今天,肯定又有不少人去寒山书院哭着喊着求入学了。
好好的国朝科举,倒是成全寒山书院了。
正在大家五味杂陈的时候,小太监又跑进来了,说是寒山书院院长廖文之求见,所为“献书”一事。
秦老大神情大震,连忙坐直了身体:“快传,白千,取绣墩!”
之前秦老大和秦游的几个门客交代过,《寒山杂谈》肯定是要传阅天下的,不过还要修订一下,有的学问能外传,有的不能外传,什么时候修订好了,什么时候送进宫。
原本秦老大以为会是秦游送来,谁知是廖文之亲自跑来了。
廖文之就是廖文之,他见秦老大从来不管什么时候,他进宫,就必须见到秦老大,不管你是上朝呢还是搂媳妇睡觉呢。
要么说还是廖文之有范儿,一入殿,面不改色的走了遍程序,大致就是刚要弯腰施展礼,秦老大说免礼,然后赐座,老廖说不用,秦老大说必须坐,然后老廖就坐了。
廖文之坐下后,将修订好的《寒山杂谈》交给了白千,白千又送到了秦老大的案头。
不少臣子都知道这个事,双目灼灼。
秦老大连忙翻开了精简版的《寒山杂谈》,可这一看,面色却便的古怪了起来。
第一篇,秦老大看的特别仔细,就和每个字都要读一遍似的,看完了第一篇,又直接翻到了最后一夜,越看,面色越是阴沉。
不少臣子们面面相觑,好端端的,怎么又变脸了呢。
秦老大抬起头,微微转头,侧目看向了秦玄,冷冷的说道:“李太白,可是参加了上一次乡试。”
秦玄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是。”
“杜子美,也是,对么。”
“是。”
“贺季真,亦是。”
“是。”
秦老大指了指寒山杂谈第一页,几乎是咬着牙问道:“这上面,有秦游的名字,有几位大儒的名字,有李太白的名字,有杜子美的名字,也有贺季真的名字,为何《寒山杂谈》编撰之人,都是上次参加乡试之人,可其中,唯独没有你的名字,这是何意!”
秦玄一脸懵逼:“因为李太白三人帮着堂兄印证了书中学问啊,儿臣要参加会试,每日在房中读书,无暇顾及。”
“混账!”
秦老大一拍桌子,破口大骂:“你个不成器的蠢物,人家都去修书,修这流芳百世的《寒山杂谈》,连名字都署在了上面,唯独你,你,你…你好端端的参加个什么会试,你这不务正业的混账东西,便是会试第一又有何用,哎呀呀呀呀,气煞朕也!”
秦玄懵了,满脸大写的懵逼,望着时候翻脸就翻脸的亲爹,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错,几个月之前,秦老大也是先给秦玄夸的和一朵花似的,乡试第五,都快喊祖宗有灵了,然后…秦老大又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寒山书院一共参加了五个人,秦玄排第五!
这次倒是第一了,问题是这第一鸡毛用没有,因为这纯粹是没正事的表现,之前参加会试的那几个人,虽然没参加本次科考,但是人家的大名在《寒山杂谈》上署着名呢,再看秦玄,shǎ • bī呵呵的跑去参加会试了。
秦老大确定了,这号基本是练废了,考试第一有毛用,主要是脑子根本不好使,什么样的弱智能干出这种事?
不止是秦老大,那十九个考生也觉得活着没啥意思了。
毁灭吧,不活了,科考…呵呵,科你奶奶个腿!
一想到刚刚在国子监满哪嚷嚷寒山书院学子何在时,他们都恨不得把脑瓜子插裤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