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没好气的骂道:“不知道你他娘的还说查清楚了。”
“这马乘风是马家幼子,今年三十有五,在兵部春风得意,不过在暗中却敢编排咱越王府和天子,说了不少杀头的话,要不要卑下告知骑司,去做了他?”
“才三十有五么?”秦烈不以为意的说道:“少年人口无遮拦,下辈子叫他收敛一些就是了。”
“卑下懂了。”
秦烈满脸不爽:“就查到个马乘风?”
“卑下查到的是另一桩秘事,关于东海陈家。”
“说。”
“陈家对外宣称长女陈灵思数年前被瀛人劫走,实际上陈家将陈灵思送往了晋昌,而晋昌的皇后便是陈家长女陈灵思。”
秦烈啼笑皆非:“夏朝女人,竟成了晋昌皇后?”
“是,陈洛鱼深入简出,几乎在陈家大宅里闭门不出鲜少露面,陈家名下的产业以及人脉等,多是长女陈灵思打理,前往晋昌之前,常年出入与方家与温家,当年温家率兵平灭罗云守备黄擎前,此女多次出入温家,温雅的义子逢人便吹嘘,说是陈家长女不过是他们干爹温雅的玩物罢了。”
“你是说…陈灵思说服了温雅,让温雅污蔑黄擎造反,又调集兵马灭了黄擎?”
“卑下不敢妄下定论,如今陈家主事的是陈修德,不过陈修德只是最近几年才冒出的头,早在陈修德之前,一直是陈灵思游走于东海各大门阀世家之中。”
秦烈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一家二姓,可有矛盾?”
“当然,虽然陈、方、文三家占据东海,表面上守望相助,井水不犯河水,可私下里却是勾心斗角手段尽出,陈家得晋昌相助,视晋昌为最大依仗,可近几年来,方家却多次派遣商船前往晋昌,方家得到晋昌赏识,断然不是陈家想要看到的。”
“那温家呢。”
“温雅幼子在平灭黄擎一役中身负重伤,一直卧床不起,温雅得知瀛人方士最善刀兵之伤,数次信件往来似是达成了协议,温雅将幼子送往瀛人岛治疗。”
秦烈冷哼了一声:“原来如此,难怪瀛贼入东海如入无人之境,东海兵备如此不堪,不知多少子民死于瀛贼刀下,原来是这温雅只顾一己私利的缘由。”
九州默默的叹了口气:“前朝时,温雅乃是舟师大帅,坐镇东海,瀛人有来无回,可到了如今,因顾及幼子性命,却成了瀛贼的帮凶。”
秦烈站起身,望向墙上的舆图,背着手沉声道:“陈家,晋昌鹰犬,其女为晋昌皇后,最大依仗便是晋昌,方家,富可敌国,与瀛贼私通,温家,握兵马大权,受制于人,而陈家与方家,又素有间隙…”
顿了顿,秦烈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乱,民乱,兵乱,官乱,明处乱,暗处也乱,这东海,当真是放眼皆是乱象。”
“王爷,三少爷已走了半月之久,必然是到了尚云方家的地盘,该动身了。”
“不错,是该动身了,龚文华已是领了虎符前往罗云,本王也该动身了。”
九州单膝跪在地上:“果县府兵可用,一千四百人,华通县折冲府可用,五百精骑,绥…”
秦烈转过身,微微摇了摇头:“本王不是去平乱的,这东海之乱,自有人去平,本王是去将两个孩子带回来,切记,此事不可张扬。”
“是。”
“年关将至,京中的骑司撤走了不少,今夜便动身吧,去城里集结五十精骑,让朱善准备好一百匹军马,准备完毕后,回书院,制住书院内剩余,记住,不要伤了他们,打断狗腿即可。”
“唯!”
领了命的九州站起身刚要离去,敲门声传来。
九州问道:“何人?”
“学生李太白,恩主有书信转交于越王。”
秦烈瞳孔微缩:“进!”
李太白推门而入,却见秦烈快步而来,眯着眼睛冷冷的问道:“书信,为何今日才转交本王。”
李太白吞咽了一口口水:“恩…恩主说,您一定会去东海,而…而且一定是趁着元夜这几日离开京城,因为,因为骑司在这几日最是忙碌,所以命门下在元夜前三日内将书信转交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