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过紧张,因为是朝着头颅劈下去的,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秦游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然后,长刀剁在了船板上,瀛贼吓的肝胆俱裂,长刀贴着耳边砍下,这一害怕,双手没抓稳,直接掉了下去。
旁边的人都忍住笑,秦游老脸通红。
接二连三的瀛人爬了上来,大家开始挥舞着长刀化身索命阎罗。
一时之间,血肉横飞,秦游也终于如愿以偿的将长刀劈在了一个瀛贼的肩膀上了。
吃痛不已的瀛人左手一松,人又掉了下去。
可刀却卡在了骨头上,满手是汗的秦游一个把握不住,刀没抽回来,跟着瀛人一起掉了下去。
又是一个瀛贼爬了上来,巫雪站在了秦游身旁,右手一挥,这名瀛贼的脖子射出了一条血线,仰头掉了下去。
巫雪脚尖一提,手中反握长刀,递到了秦游身旁,笑吟吟。
“三世子殿下,第一次难免失手,再试试,多杀几人便会熟能生巧。”
“你好像是个变态。”秦游接过长刀,这次学聪明了,探出半个身子,不砍了,用刀尖扎。
双手反握住长刀的秦游,冲着绳索下方的瀛贼肩膀扎了三次,终于将这个倒霉催瀛贼扎到了地上。
相比秦游,其他人简直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得心应手。
探上来一个脑袋,一刀劈下。
伸上来一条手臂,一刀斩下。
大船上宽下窄,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只能顺着绳索往上爬,所以这些瀛贼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注定他们结局的,并不只是秦游和他的小伙伴们,还有已经追杀而至的郭城兵卒。
此时的郭城兵卒哪还有之前那副狼狈逃跑的模样,一个个杀气腾腾,不少人连武器都换了,多是瀛贼刚刚用的长刀。
追去郭城的,至少有二百多个瀛贼,跑出来的,只有一百人出头,秦游不知道那短短的不足一刻钟内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不少郭城军卒手里抓的是瀛贼的长刀,以及,瀛贼宁愿冒死登船也不愿意和这些郭城兵卒面对面拼命。
上有剁手党,后有郭城兵,瀛贼们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同样是恨不得变成大型鸟类生物离开这修罗场。
可惜,他们没这花活。
没有瀛贼登船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一条可望而不可即的大船,怀里这张破船票,已经过期作废了,近在眼前的大船,是他们永远得不到的女神,可望而不可即。
早已军心大乱的瀛贼们,放弃了登船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反身冲向了郭城兵卒,鼓足最后一丝勇气拼死一搏。
然后,郭城兵卒们的表演开始了。
这些面黄肌瘦,一个个无精打采的郭城军卒们,就和换了个人似的,各个如同恶虎一般,非但进退有据,而且还结成了不同的战阵,如同绞肉车一般吞噬着瀛贼的血肉。
探着身子的秦游望着下面一片血肉横飞,非但不觉得害怕,甚至还想拍掌叫好。
解气,太解气了。
那些骑司密信中所描述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最近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着。
瀛贼追着夏人们砍,虐杀着,大笑着,挥之不去。
而此时此刻,郭城军卒们满身浴血,如同杀鸡一般,将手中的长刀送进了瀛贼们的身体里。
谁说夏人不杀贼,这郭城军卒,便在杀贼,杀的大快人心。
这是一群职业军人,一群真正的杀才。
倒地的瀛贼,无论是活还是死,必须有人补刀,一刀下去,脖子几乎被斩断,死的,再死一次,没死的,送你上路,郭城军卒,使命必达,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口!
凤七第一个反应过来,扬起长刀就把面前的绳索斩断了。
“他们是府兵!”凤七大喊道:“兄弟们,将绳索斩断,他们是东海的精锐府兵,千万别让他们上来,保护三少爷!”
“他们是曾经的府兵。”贺季真呵呵一乐,随即顺着绳索就坠了下去,加入了战团,仿佛丝毫不担心这些东海府兵对大家不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