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微变:“居然是寇众?!”
秦游问道:“你知道寇众?”
凤七:“不知道。”
“不知道你特么那么震惊干什么。”
“小的就觉得这名字很有气势,听起来就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秦游:“…”
贺季真继续说道:“使了钱,就能护咱的安全,杀瀛人,也能杀一家二姓的走狗。”
“雇佣兵?”
贺季真不知道雇佣兵是什么意思,三言两语的将这群人的来历解释了一遍。
这些寇众,严格来说并不是夏朝人,而是前朝人,前朝水师,也是温雅担任前朝水师大帅时的手下。
本来他们在各地折冲府或者屯兵卫任职,可后来温雅助纣为虐彻底成为了瀛人的走狗后,这群人就离开了军营,变成了逃兵,或者说是流民更合适。
想要在东海混下去,都得看一家二姓的脸色,所以这群人就遁入了山林,当然,肯定是被官府定义为匪寇的,而夏朝中的“寇”,一般多指逃兵叛军等,准确的说,就是受到过军事训练的人成为了盲流子,叫做寇。
可实际上,这些盲流子都是东海的本地人,自然不会去抢本地的老乡们,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山中待着。
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他们靠吃山空,要不然也不能一个个的饿成这个熊样。
东海的各州府倒是派了不少人去剿匪,问题是这群盲流子太专业了,前朝最猛的就是舟师,虽然主场换了,可依旧能打。
官府去了不少人,都铩羽而归,到了后期,一家二姓和官府也看明白了,这伙盲流子也不抢本地人,山里又没什么吃的,那还剿什么剿了,等着他们慢慢饿死就行。
后来这群盲流子也是饿急眼了,开始干兼职,天天干瀛贼,打听哪里有瀛贼就去哪里,一个是能锻炼身体,再一个是还能抢瀛贼点财物。
可瀛贼跨海而来,本身他们就是来抢东西的,船上装的最多的就是麻木口袋,好多时候杀完了瀛贼却发现这群逼比他们还穷。
就这样,原本三千多的前朝舟师将领兵卒们,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该从良从良,该投靠一家二姓投靠一家二姓,反正如今就剩一千二百余人了。
瘦小的汉子就是领头的,前朝舟师校尉,匪号白彪,前两天劫了个方家的车队,打探到今日会有一群瀛贼登陆,所以提前带着人在郭城守株待兔。
值得一提的是,郭城根本没有任何兵卒驻扎,十五里外的折冲府也早就废弃了,骑司在东海的情报系统属实有点拉胯。
昨夜贺季真入城后,打探出这群人竟然是寇众,主动去找了领头的白彪,本想要谈谈,结果白彪怕贺季真是一家二姓的人,就将他给囚禁了起来,怕他通风报信,直到早上天亮的时候才给他放了。
贺季真将事情经过和这群人的身份解释完后,秦游双眼放光。
望着瘦小汉子白彪,秦游问道:“给了你们钱,当真能保护我们?”
白彪拍了拍胸脯:“放心,在郭城,俺们保护你,瀛贼,夏军,谁敢杀你们,我们杀谁。”
秦游双眼越来越亮,低声嘀咕道:“一个人二十贯,这群人这么猛,十个人才二百贯,一千多人,无非是两万多…”
“恩主。”贺季真苦笑连连:“他们…”
秦游一挥手,满脸都是“大爷是土豪”的神情,看向白彪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一千二百二十人,都是好手。”
“好!”秦游豪气的一挥手:“也别带零带整的了,三万贯,我全…”
贺季真赶紧冲上来捂住秦游的嘴:“恩主恩主,二十贯,二十贯足够了。”
“我知道,一个人二十贯嘛,多给点无所谓,我也不差这几千…”
贺季真满面无奈:“二十贯,是雇所有寇众。”
“啥玩意?”秦游张大了嘴巴:“所有人二十贯,不是一个人二十贯?”。
“所有人!”贺季真重重的点了点头:“二十贯!”
“我靠。”秦游一脸的不可置信,望向白彪:“你们怎么这么贱?”
白彪:“…”
“太便宜了吧。”秦游还是无法相信,前朝的精锐舟师,一千多人,居然才要二十贯?
贺季真在旁边撇了撇嘴。
你要是不来横插一杠子装大爷,十贯钱就能搞定了,没准还能再杀杀价。
秦游一拍头,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赚不赚钱无所谓,他们就是图个兴趣爱好,一定是这样的。”
老实巴交的白彪摇了摇头,正色道:“不,我们就是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