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方阵之中,满是全身燃着大火的兵卒。
火焰,会传染,当一个着火的兵卒碰到另一个兵卒时,二人,都变成了火人。
火焰,如同瘟疫一般,快速感染着每一个兵卒。
近万人,三个方阵,彻底乱了起来。
“遮!”一声娇斥后,白衣骑士的战马人立而起,将黑色的面巾遮挡住了面部,杀向了敌阵。
百余名骑士也抽出了马腹下的长枪,黑巾遮面,从四面八方杀了刺史府折冲步卒。
这些骑兵极有章法,不冲进阵内,而是在外围,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餐刀削着苹果一般,沿着外围,利用战马的冲撞力,扎穿了一个又又一个胸膛。
火势越来越大,惨叫声越来越刺耳。
直到这一刻,这些精锐骑兵才暴露他们的意图,将三个方阵的步卒驱赶到一起,如同牧羊犬驱赶羊群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香”味,混合着扑鼻的鲜血味,烈焰染红了半边天,海滩一侧,如同人间炼狱。
白衣骑士处于最外侧,不停的下达着命令,每一条命令,只有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每当一个字出口时,骑兵们就会变换位置,变换战术,或聚,或散,或冲,或退,或开弓,或投掷装有易燃物的粉包。
百余名骑兵,缓慢,却有效的收割着一条条性命。
百骑,破万卒!
近万名步卒,再无反击之人,他们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精准致命的箭矢。
黑暗中刺出的长枪。
沾染上就能全身燃烧的粉末。
就下下令的人都没有了,他们甚至不知该战该逃。
这百名骑兵,就如同幽冥恶鬼一般,黑巾遮面,游走在外围,每一次冲锋,都带走数十条人命和破损的尸体。
冲出去,追不上战马,冲的远了,身边没人,死的更快。
可不冲聚集在一起,又要被那些布包扔在身上,下一秒,自己就变成了蜡烛头。
原本,战阵中是有马匹的,可是无人敢骑,因为上了马后,就会被长矢贯穿头颅。
弓骑兵,最多携两支箭囊,三十支箭。
可这些弓骑兵竟然还携带了短矢,短矢方便携带,可只有在近距离才有杀伤力,最多,可携五十支。
这是一群精锐,精锐到了发指的弓骑兵,不发出丝毫声音,黑衣黑甲黑马黑巾,面对十倍敌人,毫无惧怕之色,击击致命,每一次出手,都会带走一条人名,不恋战,反反复复的折磨着敌人们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箭矢的长短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这些弓骑兵射出的箭矢准的可怕,准的令人心生绝望。
聚在一起,会被火烧,分散出去,会被箭矢贯穿头颅,只能被驱赶,慌不择路的驱赶,等着这些明明只有百余名弓骑兵慢慢蚕食着他们。
“这,这…”究竟战阵的凤七如同见鬼一般,不停的吞咽着口水:“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
巫雪笑吟吟的,淡淡的吐出了五个字。
“大斐,飞云骑!”
贺季真倒吸了一口凉气:“飞云骑,果然名不虚传!”
秦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高举着宁国。
“愣着干鸡毛,给我杀,杀光这群畜生!”
寇众们动了,面对万名军卒,他们尚有死战之心,何况这些慌不择路的溃败之兵。
秦游依旧冲杀在前方。
凤七与贺季真护在左右,巫雪紧随其后,确保没有人可以从任何角度袭杀秦游。
火焰渐渐熄灭了,夜,依旧红,被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