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斐云荣再次拿起茶杯,无喜无悲。
“唯。”
一声唯过后,月芯离开了屋子。
谭眗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望着斐云荣半响,突然冷笑了一声。
斐云荣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秦游也有点摸不准斐云荣是几个意思了。
而且他也想不出谭眗从哪能弄来船只?
正当秦游要问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阵阵叫骂之声,听口音就知道是一群晋昌人。
叫骂之声很快就齐齐止住了,变成了惨叫之声。
谭眗面色大变,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满面惊恐之色。
“妖女尔敢!”
斐云荣淡淡的说道:“百余名晋昌读书人,下船便被擒住,楼船岂会轻易离开,楼船上的水手若是无功而返,定会被你晋昌君王诛九族。”
斐云荣站起身,背着手来到了谭眗面前,继续说道:“楼船既不离开,想来,是在近海之处徘徊等待消息,你为晋昌侍郎,独驾一舟,将楼船骗到海边,我们夺了船,你便能够保住性命。”
秦游霍然而起:“楼船没有离开?”
不用斐云荣回答,谭眗的表情已经证实了这个猜测。
“想让我叛晋?”谭眗满面冷笑:“做梦。”
秦游心脏狂跳,刚要说话,斐云荣微微指了指木凳:“坐。”
谭眗望着斐云荣,不动弹。
斐云荣:“不坐,死。”
谭眗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凳子上。
斐云荣轻笑了一声。
“谭大人,我们夺了船,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晋昌不知,既然晋昌不知,何来叛晋一说。”斐云荣的声音带着一种说出的舒缓轻柔:“海上本就风高浪急,而楼船又不适合远航,您说是么。”
谭眗一脸不屑的神情:“我谭眗岂会做这种里通外敌之事。”
斐云荣微微一笑,轻轻唤了一声月芯。
下一秒,外面又出来了一声惨叫,然后满是晋昌俘虏求饶之声。
斐云荣笑容不变:“没了船,三世子便无路可走,无路可走,早晚被东海官军所剿。”
“老夫求之不得。”
“三世子活不成,他又为何让你们活着。”斐云荣笑吟吟的望着谭眗,淡淡的说道:“既如此,不如临死之前叫你们陪葬,何况,正是因为你们,官军与方家才会调集兵力,谭大人,您说,是这个理吗,三世子活不成,你亦活不成。”
谭眗吞咽了一口口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无从反驳。
是啊,反正早晚都得死,为什么不拉着一群垫背的,换了是自己,肯定这么干。
“听闻谭大人三代单传,谭公子又是才华横溢。”斐云荣转过头,望着秦游笑道:“三世子,便是许谭公子一个夏朝六部左丞,又有何难。”
“老夫乃是晋昌侍郎,若是想让良思为官,何须…”
“若当真如此容易,谭大人为何让令公子以身犯险来到夏国。”
“好男儿…”
斐云荣摇着头打断道:“谭大人,小女子,可否给你讲一个故事。”
“故事?”
“是的,一个流传千古的故事。”
斐云荣为谭眗倒了杯茶,轻启檀口,一个让谭眗呼吸急促浮想联翩的故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