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上官鄂捡起地上的骑司密信,语气沉重的说道:“这东海的海…自称海王的逆贼已成气候,蛊惑百姓数千余众,麾下更是前朝精锐舟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秦老大没吱声,陷入了思考之中,半晌之后看向白千:“越王为何还未到?”
“回陛下的话,应是快到了。”
“是快到了,还是尚未动身。”
白千嘴里暗暗发苦:“奴婢…奴婢不知。”
“再去书院催促一遍,告诉越王,朕有要事相商。”
白千匆匆跑了出去。
听听这话说的,秦老大都卑微到了地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禅位给秦烈了。
其实现在秦老大想见秦烈真得请上好几趟,而且还得找各种理由。
就和前几天似的,为了让越王入宫商谈边关凉戎一事,秦老大让白千去书院骗秦烈,说皇帝身染重疾了。
秦烈信了,入宫之后一见秦老大好好的,差一点动手给秦老大揍成重疾。
最近京中的所有大佬们见到秦烈都绕着走,甚至就是出城都不敢走北门远远的绕开寒山书院。
因为每个人都清楚,秦烈可能要绝后了,老二秦文失踪十来年了,老大秦狰去东海让海贼劫走了,老三秦游彪呼呼的跑去找老大,然后…没然后了,大概率是送了人头。
所以可能要绝后的秦烈很有可能哪天就突然爆发了,要是哪个不开眼的主动招惹,下场一定很惨,就连秦老大现在上朝都胆颤心惊的,深怕朝会开着开着秦烈突然暴吼一声“狗皇帝受死”然后冲上去给他一顿削。
原本秦老大还想清洗一下兵部来着,找出谁和东海那边有关联,结果就因为秦烈,憋到现在都没敢动手,更不敢提让秦烈回边关的事。
上官鄂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的说道:“陛下,这东海,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的话,不知又有几人称王称帝。”
一边说,上官鄂一边将地上的奏折和密信捡了起来,一一放在书案之上。
二人相交数十年,没有外人,倒也不必太过拘谨。
坐回了绣墩上,上官鄂问道:“陛下莫不是想让越王带兵前去东海?”
“岂会。”秦老大哑然失笑:“东海不过是疥癣之疾,即便再乱,也是乱在东海,可边关若是乱了,动摇的乃是国本。”
“边关乱?”
上官鄂面色莫名。
最近边关捷报连连,屈止戈在半年的时间接连出关了六次,次次大胜而归,斩获足有两万之多,据说如今边关甚至是关外凉戎部落都传着屈止戈的赫赫威名,很多凉戎部落一看“屈”字大旗都不敢抵抗,直接落荒而逃。
除此之外,朝堂上已经有不少文臣武将奏请陛下让屈止戈长期镇守边关,而天子似乎也是有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