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
一人不留!
鸡犬不留!
所见之物,能动的,杀光!
所见之物,不能动的,烧光!
秦游的表情从容,下的命令极为狰狞,内心却是平静无比,仿佛是在做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朝阳,成了鬼城,付之一炬。
大山,成了鬼城,付之一炬。
第九日,郭城四万大军逼近师湾。
瀛人果然还有战船,和晋昌联手时不忘留了个心眼,二十余艘私掠船横列在了师湾港口。
不过秦游对此并不在乎,因为在他的指挥棒落下时,二十四艘私掠船化为了火光,四分五裂。
师湾没有城墙,一眼望不到头的村落连在一起,都是渔民与船匠,瀛岛的私掠船其中大半都是从这里出海的,也是瀛贼掠夺东海人口后归来登陆的地方。
不说汉话者,杀!
秦游只有一句话,四万大军兵分七路,挥舞着屠刀冲进了师湾,确保无人可以走脱。
shā • rén放火不分家,shā • rén时,便要放火,这是规矩,至少是郭城的规矩。
那些茅草屋就是最好的助燃剂,不用火药箭,一根火把丢上去,转瞬间,战卒的长刀就会折射出火红的光芒。
海王麾下就是这么的热情似火,尸体凉了不要怕,给你家点了,温了你的尸,暖了你的血,谁叫我们心地善良呢。
日出后,师湾再无一座完好的建筑物,砖石搭建的,化为废墟,遍地残桓断臂,草木搭建的,化为飞灰,一具具焦尸混合着血腥味,夹杂着海风,传出了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
“将所有造船的木料全部点燃。”
秦游没那么多功夫让战船一趟一趟的跨海运输,不及时处理死尸很容易因为灾兵,速战速决,造成最大的损害后,赶紧前往下一“家”才是。
原本突袭师湾应是一次解救行动,毕竟大量的东海百姓被瀛贼掠来充当奴隶和苦力从事挖矿。
可到了师湾后才知道,根本没有多少汉家儿郎,瀛贼完全是拿汉人当做消耗品来用的,仿佛东海的百姓取之不竭一般。
原本平静下来的秦游,怒火再次被点燃。
满面怒意的,还有四万郭城杂牌军。
根据不完全统计,这十年来,至少有五万余人被掠到瀛岛,可大王城的几处矿场里,只有不足千余名汉人,而师湾,才找到了六十多个汉人,而这些汉人,大部分都说着一口流利的鸟语。
司哲挥起了屠刀,亲手将这些曾经的同胞枭首。
骑在马上的秦游大吼道:“去下一座城,一直打,打到瀛贼将五万我汉家儿郎交出来!”
每个人都知道,瀛人还不出五万人的,五千人都够呛,所以,这一次血腥之旅将会无比的漫长。
骑司和飞云骑已经全部下船了,对于瀛岛,大家知之甚少,所以需要这三百余人绘制舆图和刺探消息。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对于郭城杂牌军来说,不需要粮草,“就地取材”就好,杀了你们,烧了你家,吃了你的粮,天经地义的事。
因为调取了八艘战船进行火药弩补给和运送战利品,所以还有一万余人无法登船,斐云荣制定了最新的作战计划。
水陆两个方向进攻,战船沿着海岸走一圈,轰一圈,烧一圈,乔冉带领的山民们走内陆,直奔天宙城,也就是瀛人手握兵权的大将军贾土圭一郎的地盘。
秦游回到了风行者号,目光依旧坚毅。
原本他以为自己无法接受屠戮百姓的画面。
可实际上他溜达一圈后发现,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因为看着那成片成片的尸首,便会联想到上一世的所见所闻,更不要说,在这一世,畜生还是那群畜生,模样不变,残暴不变。
统计战利品的南宫奢放下手中账本,微微看了眼秦游的背影,叹息了一口。
贺季真走了过来,拍了拍南宫奢的肩膀。
“杀一人,救百人。”
“可这并不是战斗,而是屠杀。”
刚刚南宫奢下船了,秦游的命令被坚定不移的执行着,老弱妇孺,鸡犬不留。
贺季真眯起了眼睛:“你见过到瀛贼是如何劫掠大夏百姓吗?”
南宫奢摇了摇头。
贺季真看向秦游的背影,露出了笑容。
“你很幸运,你来东海时,恩主已经建立了郭城,所以你永远见不到了,那种场面,最好不要见,见了,怕是要做噩梦的。”
“你见过?”
“没见过,但是听过,听过后,我想孤身乘船来到瀛岛,杀光所见之人。”
南宫奢点了点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诛之,天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