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两辈子,终于体验了一把“明星”的感觉了。
那些疯狂的军卒们,高呼着自己的名讳,挥舞着刀枪,喊的嗓子沙哑,喊的面部充血,喊的撕心裂肺。
小世子在东海缔造了太多太多的传说,这些传说,早已家喻户晓。
海王,蓝海之王,所向披靡,刀锋所指,万物化为齑粉。
军卒没理由不疯狂。
因为又一个传奇被大家所熟知了。
郭城在抗击瀛贼攻城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战卒摔断了腿,仅仅只是摔断了腿,小世子怒不可遏,五十搜战船,数万人,跨海而渡前往瀛岛。
只是因为一人,因为一个小小的战卒,因为一个只是效力于麾下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战卒,郭城倾巢而出,据说,屠了至少十万人,二十余座城镇,鸡犬不留,郭城的战船,一船一船的往回拉战利品。
尤其是基层的军卒们,兴奋的无以复加。
试问,谁不想效力于如同小世子这样的将领麾下。
因一人,屠十万人,袭敌城,几近灭国。
龚文华带着许书文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秦游骑在马上,身后跟着郭城战卒,官军都疯了,大声喊着“世子威武”,就连将领们也是如此。
最为激动的,除了官军外,还有跟在队伍最后面的山民们。
这些山民,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汉人,竟会对他们如此热情。
腰杆挺的笔直,山民们满面自豪骄傲之色。
是的,我们是山民,我们,同样是追随小世子的郭城战卒,建立不世之功勋!
山民们的眼里含着泪。
即便是在梦里,他们也从未奢求过这样的场景。
他们外表凶悍,可心里,却无比的自卑,他们唯一的心愿,就是有一片真正的栖息之地,汉人,可以不驱赶他们,不拿着棍棒追赶他们,不骂他们是野人,见到他们时,不将妇孺拦在身后,仿佛他们是吃人的猛兽一般。
可今天,这些汉家儿郎,汉家的军卒,崇拜的看着他们,羡慕着他们。
站在城门下的许书文咧嘴一笑:“当年,怕是只有越王大胜而归时才能见到这场面,不愧为名将之后。”
“越王,呵…”
龚文华轻蔑一笑:“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老大人是指?”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下一次,莫要说不愧是名将越王之后,要说是老夫之贤婿才对。”
许书文:“…”
龚文华哈哈一笑:“不错,就是这么个理,这秦游能立下如此泼天大功,不愧是夏朝兵部尚书龚文华的女婿。”
“大人…”许书文都听不下去了:“应是…应是嫁出去的女儿,泼不出去的水才是,下官记得应是这么个俗语。”
“就说你在这偏远乡野待久了还不自知。”龚文华满面嫌弃:“我们在夏京,就是如此说的,对,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
“这还不止咧,京中不少男子,连姓都改了,哈哈,龚游,这名听着就爽利。”
许书文低下头,没好意思吭声。
“怎地?”龚文华眉头一挑:“老夫可是兵部尚书,改姓,有何不可,难道还辱没了这小子吗?”
许书文都没好意思吱声。
您是兵部尚书不假,问题是…人家的爹是王爷,人家的二伯也是王爷,完了人家的大伯,还是皇帝,跟您改姓,宁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