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大张旗鼓的带着上百辆马车回来了,里面肯定是各种奇珍异物,少说也得十几万贯,这可不是笔小数目,作为财政大管家的卢通,怎么能无动于衷,高低得揩点油。
上官鄂和其他几位尚书不吭声了,如同泥塑的菩萨一动不动。
关于这件事上,他们和卢通是保持高度一致的。
秦游注意到了秦老大的眼色,讪笑一声:“卢大人,就是些土特产之类的。”
“土特产好啊。”卢通哈哈一笑:“老夫最喜欢土特产了,眼看又到了元日,这满朝的官员都等着发俸禄,若是有了土特产,那就折合成钱粮发放,省出来的钱,也可用于其他地方。”
顿了顿,卢通露出了秦老大同款猥琐笑容:“听闻瀛岛盛产银矿,殿下攻打瀛岛时,战船来往数次,怕是…”
秦老大一看卢通这老王八蛋起坏心思了,连忙打岔道:“天色已晚,此事过几年…过几日再议吧。”
“陛下。”卢通也是相当悍勇了,一梗脖子:“七十车,就要七十车,如何,七十车,老臣保证,满朝堂的官员,对此事绝口不提!”
秦游一脸懵逼。
这卢通,胆子也太大了。
谁知让他更懵逼的还在后面,正当秦游以为秦老大会给禁卫叫来将卢通乱刀砍死时,这位九五之尊冷笑一声:“五十车,朕先挑选,剩下五十车,交于你户部,如何。”
“六十车!”
“五十车,就五十车。”秦老大有点急眼了:“这本就是游儿孝敬朕的,你户部横插一手,还要占了大头,哪有这般道理。”
卢通老神在在的笑道:“陛下,我户部倒是可一车不要,老臣也可闭口不谈,可怕要不了几日,这士林中便会议论纷纷。”
其实这倒不是卢通威胁秦老大,而是实际情况和他说的一模一样,卢通就算拿了钱,也不是自己花,而是用在国家上的,而这个国家又是秦老大的,真要是哪需要钱,秦老大一样得从皇库拿,左手倒右手罢了,所以秦老大也习以为常了。
“五十五车!”秦老大一咬牙:“五十五车,朕就再让你五车,若是行,明日你就带着户部去取,若是不行,朕就要看看,这所谓的士林如何编排朕。”
“陛下圣德。”
卢通弯腰拜倒,喜滋滋的。
原本他的心理预期是四十车的。
当然,拿完了这四十车,赶紧花,花完了再找秦老大要。
秦老大也微微松了口气。
原本,他心里预期是五五分。
赶紧花,该赏赐妃子赏赐妃子,该修宫殿修宫殿,剩下的花不完,和秦麒秦烈商量商量该怎么转移资产。
秦老大乐开了花。
平白无故进账至少十万贯,美滋滋啊美滋滋。
君臣二人都挺开心的。
秦老大大手一挥,乐呵呵的对秦游说道:“出宫时告诉你越王府那些护卫,取五十五车,将车内的银两送入宫中。”
秦游微微一愣:“陛下,车里的不是银两啊。”
秦老大眉头一皱,卢通也是如此。
不是银两,他娘的不能真是拉回了一百车咸鱼吧。
军报上面可写了,郭城那地方啥也没有,就是鱼多。
“不是银两,那是何物?”
秦老大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不乐意了,端起茶杯,呷了口茶,眼中带着寒光。
“银票和地契啊,一百马车里,都是银票和地契,”
卢通目瞪口呆,直勾勾的望着秦游。
上官鄂满面惊容:“一百马车,皆是银票与地契?”
闻人泰:“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银票,有多少?”
魏云涛:“又是哪里的地契,马车里,皆是?”
“尚云道的地契,方家和其他一些富户的,占了尚云道八成吧,银票的话…比较少,几千万贯吧,具体没统计出来。”
“噗”的一声,秦老大一口茶水喷了卢通满脸。
卢通非但不恼怒,还笑了,呲着大牙,无声狂笑。
人生四大喜,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露,喜坑天子钱!
议政殿内,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