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两个越王府护卫,目不斜视,没有多看他一眼。
上官玉不敢回头,哪怕他有着无限的留恋,他依旧不敢回头。
他怕自己再回头,哪怕只是多看了一眼,自己,则会冲进去,想尽一切办法留在这里。
他可知道,正如乔冉所说,自己,不配,也永远无法成为这里的学子。
站在独木桥上,上官玉泪如雨下,哭的无比的委屈。
这辈子,他从未渴望过任何东西,至少,没有现在这般渴望。
如果入了书院,那么自己,一定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一定,会利用所学的知识干成一番大事业,书院,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及了。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上面是一个大光头。
大光头翻身下马,高呵道:“你可是懂算学的小先生?”
上官玉满面茫然,刚要摇头,大光头说道:“番薯快要熟了,杜先生需记录统计一番,要从书院借调一人。”
“抱歉,我非是书院中…”
大光头明显是个急性子,叫道:“我与其他袍泽无法识文断字,你去了只需记录就好,二日一夜便归,快些上马,杜先生急得很。”
大光头说完后,拉着上官玉就给他扶上了马,自己也翻身上马,随即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上官玉抱着大光头壮硕的腰身,却没有解释。
因为他想弥补一些事情,听大光头所说,不过就是写些字抄录一些东西罢了,这一点,他还是能做到的,至少,算是弥补了之前打翻粥桶的错误。
此时的秦游,并不在书院之中,而是在京中骑司衙署。
端着茶杯的秦游满面晦气。
他总觉得这破地方阴森森的。
下面单膝跪着一群骑司,其中一人正是原本是台州府的骑司头子乙四。
乔冉见这小子挺懂事的,就给调回来了,毕竟很多东海的事还没有查清楚。
“大致就是这么个事,放出消息,陛下让我查陈家的信件,不过一定要记住,让大家感觉我的态度不是太明朗,想查吧,怕得罪人,不查吧,怕陛下削我,都明白了吧?”
骑司们面面相觑,乙四壮着胆子陪着笑,问道:“殿下,道理我们懂了,那我们放出的消息,是您到底要查啊,还是不查啊。”
“我记得你在东海的时候脑子挺好使呢,怎么回京之后智商直线下降了呢。”
秦游呷了口茶,没好气的继续说道:“就是吧,我想让人找我茬,明白吗,或者是试探我,然后我趁机搞他,但是我搞他呢,又不是因为信的事,而是因为他要找我茬。”
乙四恍然大悟:“那殿下可有目标?”
秦游想了想:“那就王家吧,就说我看王家挺好欺负的,准备拿王家开刀,都是兵部的吗,算是自己人,我爹是越王,大哥是都护将军,欺负欺负自己人应该没问题,就王家吧,有这个意思,但是没下定决心,明白了吧,你们放出的消息,就是要勾搭他,撩拨他,让他主动整我。”
“明白了,这次明白了。”
乙四是聪明人,秦游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他再不明白的话就得滚回东海继续喝风了。
不过其他骑司不是太明白,但是没多问,反正殿下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这是乔冉交代的。
这事说起来也挺好笑的,应该在书院的秦游,却跑到骑司上班了,统管骑司的乔冉,却回书院继续当教导主任了。
“就这么个事,好了,下面开始谈正事了。”秦游面色一整,眯着眼睛问道:“你们作为骑司,京中一切的事情都瞒不过你们,现在来告诉本世子,上官鄂,他媳妇是不是总削他,老上官求饶没,他媳妇怎么揍的他,打的狠吗?”
众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