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也知道上官玉是什么德行,还真如他老爹说的,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怎么可能跑这荒郊野岭种地来。
眉头一挑,秦老大带着群臣走了过去,冷声问道:“杜子美,朕问你话,如实回答,起来说话。”
“谢陛下。”杜子美站了起来,下意识的还拍了拍长袍上的尘土。
一些文官笑出了声。
这寒山书院的教书先生,就如地里的庄稼汉似的,就这还是越王府小世子的门客,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上官府的上官玉。”秦老大沉声问道:“可还活着?”
杜子美一头雾水:“回陛下的话,自是活着,就在茅草屋之中。”
秦老大松了口气,上官鄂却冷声问道:“说,为何将我儿囚禁于此!”
秦老大身后的王怀德突然插口道:“可是小世子殿下授意的。”
“与恩主无关。”杜子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实说道:“确是发生了些许的误会,水卒去书院叫人,不知上官公子的身份,便将他带来了,这几日,一直在此处。”
“误会?”姜栋走了过来,冷哼了一声:“老夫问你,此处,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何被化为禁地,可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怀德和姜栋站在秦老大身后,咄咄逼人。
殊不知,秦老大已是满面冷光。
他虽然是天天营造宽厚仁德的人设,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面子”。
上官鄂爱子心切,张嘴也就张嘴了。
可你姜栋和王怀德又算什么东西,朕还未问完话,你二人就敢插口?
“此处种植番薯,恩主从东海命人送来的。”
杜子美倒是面无惧色,朗声解释道:“番薯极为珍贵,所以将此处化为禁地。”
姜栋话锋一转:“早些时,白公公带人前来,可是你说的除了陛下外,有人擅闯,杀无赦?”
这明显就是下套呢,但凡杜子美说个是,那文官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得参一本,你以为你是陛下啊,还是小世子,想杀谁就杀谁,还化为禁地,这全天下都是陛下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非是学生所说,应是值守的水卒所说。”
没等姜栋继续下套,杜子美补了一句:“不过此处种植的番薯珍贵无比,若是毁了,后果不堪设想,水卒发现了擅闯者,确是会动刀兵,此事,是恩主交代的,也是学生嘱托的。”
文官们不准备吭声了。
这话说的对劲,秦游一直这么狂,他可不想弄死谁就弄死谁吗。
姜栋眼底略过一丝莫名,随即开口道:“陛下,臣,弹劾越王府三世子,目无王法,拘禁尚书之子,画地为牢不尊法纪!”
话音一落,远处跑来了一个人影,正是上官玉。
上官鄂回头一看,眼眶顿时红了。
上官玉满身尘土,穿着粗布长袍不说,竟穿着草鞋,举着火把的手满是伤痕。
“臣!”上官鄂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转头拜倒:“弹劾越王府三世子,拘禁他人不尊法纪,还望陛下主持公道。”
上官鄂这一表态,吏部的官员们也站不住了,齐齐开了口,不过说的都和上官鄂一样,没说什么目无王法画地为牢之类的狠话。
有此也可以看出,上官鄂即便见到了上官玉造成这熊样,却依旧没有想把秦游往死里整,不过就是想出口恶气罢了。
上官鄂也是位极人臣了,他当然不可能怕秦游。
主要是怕他爹,他二伯,还有他大伯,捎带脚也怕点疯狗形态的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