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德并没有穿甲胄,而是官袍,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鞭子后,肩膀处顿时皮开肉绽。
闷哼了一声,王怀德眼底掠过一丝杀意,不过却只是诚惶诚恐的叫道:“殿下何故,若是末将哪里做错了,殿下直言便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至少,至少也要让末将知晓原委才是。”
兵部大大小小的官员将领都跑了出来,不过却无人吭声。
都知道王怀德昨日上殿参了越王府小世子一本,人家过来找麻烦,倒也不是令大家意外。
“装傻是吧。”
秦游冷笑绕着王怀德走了一圈,哼道:“昨日,是不是你在议政殿说我坏话来着?”
“殿下,昨日在殿中,末将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虽末将不知你听信了何人的谗言,可末将岂敢说您坏话,只是吏部尚书之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些文臣借此攻讦与您,末将只是想证明您与书院的清白啊。”
“你当老子第一天出来混,还证我清白,我用你证吗。”
秦游越说越气,又是一鞭子,结结实实的抽在了王怀德的后背上。
这一下看的众人心惊肉跳。
倒不是觉得秦游过了,而是觉得这样太冒失了。
别说秦游不是王怀德的上官,就算是,哪怕是尚书龚文华,也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滥用私刑。
王怀德忍着疼,可心里却笑着。
来吧,打我吧,折磨我,蹂躏我,如同疾风暴雨一般霍霍我吧,越是这样,老子越占理!
眼看着第三鞭子抽下来了,秦游扬起得手又轻轻落下了,不住的摇头。
“失望,我对你太失望了,王怀德啊王怀德,等着啊,我不整死你们王家,你们王家的王字,倒过来写!”
“殿下。”王怀德的演技真不是盖的,表情那叫一个生动:“若是我王怀德得罪了殿下,您言语一声,末将随您处置,可末将死也要当个明白鬼啊。”
王怀德心里万分期待。
来啊,来啊来啊,说你为什么抽我,快说啊,说因为我在朝堂上“仗义执言”,所以你才滥用私刑,快说啊。
“好,当明白鬼是吧。”
秦游将鞭子扔给了凤七,背着手,又绕着王怀德走了一圈:“知道骑司为什么将你那傻缺儿子抓进骑司大牢里吗?”
“陈家信件。”
“不错,知道为什么骑司没拷问你儿子,反而是我揍了他一顿吗。”
王怀德心里冷笑,嘴上却说:“那定是犬子开罪与您,犬子回了府,末将也好好教训了他一顿,殿下雅量,末将不胜感激。”
看看这词用的,开罪,就是私下得罪,而秦游却用骑司将王才欧抓进去,单单是这事,传了出去,肯定会招来一片骂名。
秦游蹲下了身,突然笑了。
“不错,的确是因陈家信件,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不揍那小子,你儿子,会是什么下场。”
王怀德微微一愣。
秦游继续说道:“陛下命我追查与陈家有关之人,就你王家那点破事,老子要不是看你是兵部将领,早尼玛全抖出去了,王抠鸟被我揍了一顿,也只是被揍了一顿,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骑司也不再追查你王家…”
顿了顿,秦游突然压低了声音,冷笑道:“不过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好心当作驴肝肺,王怀德,你死定了,我就这么和你说吧,你一定会死的很惨,不是因为什么陈家的事,而是因为你在陛下面前说我坏话,当着群臣的面说我坏话,我要是不搞死你,以后我怎么在江湖上混,恩将仇报,这是你逼我的。”
王怀德也露出了冷笑,压低了声音:“走着瞧,便是了,小世子,如今你我,已是水火难容,又何必假惺惺的诓骗于我,若是你不去开阳,本将,又岂会这般。”
“开阳?”秦游站起身,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你儿子做的那点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我回来后,告知陛下了吗,告知其他人了吗,骑司,又追查了吗,王怀德,动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我若不去开阳,如何包庇你王家,本想着不为难兵部将领,只是针对文臣,可你要死,我也拦不住,等着,我很快便会送你上路!”
王怀德微微一愣,望着秦游,满面狐疑之色。
的确,开阳的事,如果秦游与骑司去查的话,不可能查不到蛛丝马迹,可这已经回来两日了,却为受到任何风声。
王怀德心里咯噔一声,望着秦游,面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