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文华终于回京了,景隆门大开,走得胜台,入了皇宫,武将分站两排,礼遇非凡。
秦游站在武将群体中,气的呼哧带喘的。
在东海的时候,他打生打死,回来的时候,又是拉钱又是拉情报的,结果呢,就一群不入流的小官象征性的迎接一下,也就京城百姓给的面子,夹道欢迎,完了还没说什么好话。
再看龚文华,说躺赢都侮辱躺赢这个词了,这老东西去了就在台州府卖呆儿,还险些坏了秦麒的计划,最后全是捡现成的,然后呢,景隆门都打开了,还走的将军凯旋的得胜台,武将夹道,秦老大亲自带着文臣在议政殿门口迎接。
看向带着一群亲随走上得胜台的龚文华,秦游酸溜溜的。
“我回来的时候也没见到这么大张旗鼓,陛下可真偏心。”
身旁的闻道鸣乐呵呵的说道:“莫要过早下结论。”
闻道鸣也是个老逗逼,接管了太史馆负责修国史,所以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并且“见证”各种高光时刻,不过这老家伙按理来说应该属于是文臣了,非得跑武将这边凑热闹。
“要老夫说,山长你这功劳和龚大人的可不同,相差甚远。”
秦游猛翻白眼:“看出来了,我打生打死屁都没捞到,龚文华屁都没干,弄的和九死一生得胜归来似的。”
闻道鸣哑然失笑,低声道:“老夫虽不敢下断言,可这一看,也是bā • jiǔ不离十了,龚大人的功劳,至多今日热闹热闹罢了。”
秦游满面不解:“什么意思?”
“入景隆门,踏得胜台,议政殿中,再褒奖一番,便算完了。”
“是啊,那还想怎么的,让陛下给他织个毛衣啊。”
“龚大人这功劳,说白了,不过是为你打打下手罢了,谁平的这东海之乱,陛下和诸臣,心里岂会不明白。”
一听这话,秦游更懵了:“既然明白,我现在怎么什么都没捞着呢?”
“功劳太大,泼天大功,罕无先例,所以陛下与诸位大人,已是不知该如何赏赐了。”闻道鸣笑吟吟的说道:“原本,只是平乱之功,可如今来看,又非是平乱之功。”
“闻大爷,您一次性把话说全了行吗,我怎么越听越懵呢。”
“老夫问你,除了这平乱之功,你可是建造了郭城。”
“嗯呢,怎么了?”
“郭城,已是有近万善战之师,一旦组建水师,便可马上成军,这又是因谁。”
“倒是这么回事,也因为我。”
“平乱之时,你一举歼灭了晋昌水师,自此,晋昌数年之内无法染指夏朝东海边境,那晋昌,也如同不设防一般,更不要说一旦郭城水师组建,便可挥兵入晋。”
秦游点了点头:“没错,是这么回事,晋昌的战船商船都干没了,直接倒退三年,彼消此长,等明年开春后,那还不是说干他们就干他们。”
顿了顿,秦游乐了:“还有蓝良禾,晋昌那边现在估计脑浆子都打出来了,到时候咱去捡现成的就行。”
“不错,除此之外,即便你回了京城,南宫奢却因你一封书信夺了倭国,平乱,灭敌,组建水师,开疆扩土。”闻道鸣抚须笑道:“这功劳,莫说今朝,便是前朝也未有先河,你让陛下如何赏赐,让臣子们如何拿出赏赐的章程,你又是天潢贵胄,所以老夫说,非是君臣不赏,而是不知如何赏赐,不过最迟至元日就应有眉目了,陛下非是刻薄寡恩之人,且等着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游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