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九轻声道:“与小女子相熟之人,都会称我为丫头,既然白大哥与小女子已如此熟络了,不如…也如此称呼我吧?”
“丫头?”白彪看了眼天空,乐了:“明白了,亲近之人都会如此称呼,我家殿下亦是如此。”
南宫九双眼一亮:“殿下称何人为丫头?”
“七仔。”
“七仔?”南宫九努力回忆着秦游身边的人谁叫这个名字,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不由问道:“殿下是如何称呼这位七仔的。”
“殿下总对七仔说,给你丫头拧下来。”
南宫九一头雾水。
白彪笑着对南宫九道:“不错,你我二人算是相熟,日后,就给你丫头拧下来吧。”
“这话为何听起来怪怪的。”
白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是何意,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就如此称呼你吧,给你丫头拧下来。”
“白大哥,不如,我们继续刚才的游戏好吗。”
“吃冰?”
“你问我答。”
“哦,那我问你,你答。”
南宫九连忙说道:“轮到我了。”
“哦,好,你问。”
南宫九刚要开口,突然愣住了。
我…要问什么来着?
一时之间,南宫九竟然不知道该问点什么了,因为让白彪各种打岔后,她发现自己都忘了早就想好的说辞了。
心底咯噔一声,南宫九看向有白彪,表情莫名。
此人,是个高手!
白彪歪着脑袋:“你还问吗,你若不问,那我就问。”
南宫九放平了心态:“好,你问。”
“你为何不喜吃冰?”
“你…”南宫九终于爆发了:“白彪,你还敢激怒本姑娘。”
白彪:“你又怒了。”
“我没有。”
“你有。”
“你…你,好你个白彪。”南宫九高耸的胸膛起伏不定,足足过了半晌,这才冷声道:“好个前朝舟师副帅,是本姑娘小看你了,江湖走马,风也好,雨也罢,日后本姑娘再请赐教,哼!”
重重哼了一声,南宫九转身就走。
她怕再不走就会原地爆炸。
“慢着。”白彪突然叫了一声。
南宫九驻足,却未回头,心中冷笑连连。
白彪,你终于不肯装傻了!
白彪快步走了过去,来到南宫九面前,四目相对。
南宫九突然有些慌乱,望着白彪那坚毅的双目,突然发现,这人,竟挺俊俏的,只是肤色少黑,尤其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居然如此明亮。
白彪望着南宫九,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容。
南宫九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粗重,她甚至能感受到白彪嘴中呼出的热气。
就在此时,白彪突然抬起手臂:“披风还我。”
说完后,白彪一把扯掉南宫九身后的披风。
谁知这一扯,不小心碰到了面纱。
面纱掉了一半,南宫九神色剧变,脸上那道骇人的疤痕暴露在了白彪面前。
白彪微微一愣,望着伤疤,皱了皱眉,随即极为温柔的将面纱重新挂在了南宫家的脸上。
白彪满面歉意:“难怪,观你面向,你应是个心善的姑娘。”
南宫九神情略微恍惚:“你说…说我心善?”
“不错,知道自己丑的吓人,出行还佩戴面纱,确是心善。”
南宫九终于忍不住了,压抑许久的怒火彻底爆发,一脚踢向了白彪的小腿。
“砰”的一声,南宫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倒吸凉气。
白彪面色大变,连忙弯腰,然后…从裤腿里掏出了短刀,心疼的看着,随即大大松了口气。
“还好,未破损。”
“白彪!”南宫九紧紧攥着拳头,坐在地上狼狈至极:“总有一天,本姑娘定取你狗命。”
“哦。”白彪挠了挠脸颊,想了想后,一抱拳:“告辞。”
说完后,白彪转身,背着手,溜溜达达走向了书院。
南宫九望着白彪嚣张的“背影”,气的是心肝肺快炸开一般,可却突然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声。
“你才丑,本姑娘不丑,这不是疤…”
喊到一半,南宫九触电一般住了嘴,满面后怕之色。
白彪停住了,转过身,无比郑重:“不,你很丑。”
“本姑娘不丑!”
“不,你很丑。”
“本姑娘…”
“告辞,丑姑娘。”
说完后,白彪走了,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只是在消失前,白彪还嗅了嗅团在手中的披风,看不到表情,但是从背影能看出来,似乎,带着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