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秦文真的很大胆,胆大心细。
秦游四大门客之中,只有杜子美最没戒心。
要是换了别人,第一时间就会警觉。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贺老三…没朋友!
而杜子美的农司在书院后山,只要肺活量比较好,大喊一声,书院门口的护卫就能听到,一刻钟内就能冲来至少三十人,除了越王府护卫,还有红衣骑司,都是老杀才。
秦文来了,来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并且轻易取得了杜子美的信任。
良好的教养,温文儒雅的笑容,一句是贺老三朋友的谎话,没有让阿杜升起任何戒心。
“宇文兄,关于恩主是如何辨别出番薯的特性,此事,杜某也不知晓。”
杜子美摇了摇头:“恩主的四位门客中,只有杜某最是愚笨,未去东海,所以此事也是知之不详。”
“杜先生何须妄自菲薄。”秦文拱了拱手:“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已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种植番薯,造福苍生,杜先生实为我辈楷模。”
杜子美老脸一红:“宇文兄过奖,尊恩主之命,尊恩主之命罢了。”
“杜先生淡泊名利,学生佩服,不过学生有一事不解,番薯已是种成了,先生亦是成了这等同九寺的农司寺卿,又是恩荣俱享成了夏朝勋贵…”
指了指杜子美长靴上的泥渍,秦文问道:“为何还要亲力亲为埋首于田间劳作。”
杜子美露出了笑容:“恩主欲提粮产,便命杜某在此寻出行之有效的法子,平日里总是在田间走动,倒是教宇文兄见笑了。”
“杜先生羞煞我也,如此宏志,功在当今利在千秋,学生佩服至极,岂会发笑。”
秦文站起身,单手施礼:“学生是北人,因地力贫瘠,家中祖辈亦是寻了不少法子想要提高这粮产,对此了解一二,杜先生可否带学生观瞧一番。”
“百尺竿头寸步未进,无甚可观瞧的。”
虽是如此说,可杜子美还是站起身了,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并肩而行,来到了后面的草场,正是风口,恶臭难闻。
就连杜子美都掩鼻而行,秦文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杜子美暗暗点头,换了别人,早就掉头呕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