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一个老头突然出班:“陛下,老臣前些日子染了恶疾,原本这几日想要上书请辞回家中养病,怕是无法担此要职。”
老头就叫黄芝坤,礼部资深老油条,最近一段时间很跳,因为的确到岁数快退休了,也不知道是想退休之前博个美名还是真的不喜欢寒山书院最近的行为,但凡李太白等人奏请,十次里面至少五次跳出来,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逆之类的屁话。
上官鄂第一个点到的就是黄芝坤,也难免不让人怀疑上官鄂是不是准备帮着秦游“出气”了。
要知道黄芝坤这个岁数肯定干不了多久,即便去了东宫,待个一年半载的就下岗,秦老大肯定不会加封个什么官职,最后人们的印象就是这老家伙最后发光发热只是在东宫,还没干明白,等于是提前退休。
秦老大眼眶都开始跳动了,面色阴晴不定:“好,既然黄爱卿染了病,那朕准了,准你归乡养身子。”
黄芝坤傻眼了。
这…这不按套路来啊。
他还想再干两年的,孙子才科举,成绩不咋地,最近正在找门路呢,这要是真走了,人走茶凉,谁还能管他孙子?
如今世家门阀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让秦游一通王八拳给大家吓的都不敢再搞什么“团结一心”了。
说什么病了,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也给上官鄂和天子一个台阶下。
可惜,这老头还是不了解秦老大。
如果一会下了朝,去敬仪殿好说好商量,秦老大依旧是估计他那宽厚仁德的人设,十之bā • jiǔ也就允了,毕竟黄芝坤也是有名望的大儒。
可惜,黄芝坤有点倚老卖老了,而秦老大最近不是很吃这一套,除了南宫家那事后,他就看老头不顺眼。
上官鄂似是早就料到黄芝坤的反应,回头微微笑道:“是本官孟浪了。”
“上官大人,我…”
上官鄂已经不搭理他了,对秦老大继续说道:“既然黄大人身子欠佳,臣回去再想一想这人选,而太子詹事一职,臣认为太府寺寺卿刘元宗可担任。”
群臣齐齐看向了一位中年臣子,正是刘元宗。
刘元宗嘴巴微张,本想说什么,可最终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
刘元宗很低调,不止是人低调,太府寺都低调的和个小透明似的。
可低调的刘元宗,却并不是可以让君臣随意忽视的小人物。
先说太府寺,掌管宫廷库藏和贸易,贸易、物价,财货交易等职权,都是太府寺管,夏朝的太府寺有点像是后世的物价局,看似没有实权,可实际上油水极大,只要是行商的,就没有不看太府寺脸色的。
再说刘元宗,不过三十有五的年纪,之所以能成寺卿,正是因为他是夏北刘家的核心子弟!
而刘家,也正是秦老大御驾亲征时想要搞定的几大世家门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