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秦玄,秦老大心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期望,浓浓的期望,对秦玄浓浓的期望。
内心里,秦老大总是将秦玄当个少年人看待,就仿佛,若是自己的儿子长大了,那么自己也就是老了。
身穿蟒袍,坐在绣墩上腰杆挺的笔直,恭顺却不畏惧,望着秦玄,秦老大欣慰的点了点头。
今天在朝堂上,秦老大很满意,满意秦玄的表现。
上朝之前,他没有特意交代秦玄要怎么做,正是因为没交代,才是考验。
事实证明秦玄过了这道考验。
兵部的将领们认怂,和秦玄认怂,那么太子该如何?
是趁机施威,还是大度不在意?
都是错的,若是给兵部将领难堪,反而遭人耻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将领怕的不是太子,而是新上任的东宫属官。
若是笑着挥手表示不在意,那不是大度,那是软弱。
太子,不应软弱,有时,也不应强硬,不是应表现出什么,而是不能表现出什么。
秦玄今日就是如此,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发号施令之前,要了解,了解环境,了解环境中的每一个人,去观察,去思考,这才是标准答案。
“秦游对你,也是用心良苦了。”
秦老大顿了顿,旋即半开玩笑着说道:“你那东宫的属官,可谓人才济济,便是连朕都羡慕三分,那三位大儒,朕多有耳闻,也不知秦游是如何说服他们的,日后你莫要失了礼数。”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必执弟子礼待之。”
“还有那些书院学子,朕虽不曾听闻,可昨日见几位老臣的模样就知,都是些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更不要说其中不乏科举名列前茅之辈,都是年轻俊杰,入了朝,入了你东宫,以后,便是你秦玄的臣子,你定要礼贤下士。”
“儿臣遵命。”
秦老大微微颔首,极为认真的说道:“不过有几人,你可是要心中有着分寸,李太白、贺季真,二人是秦游的门客,更是国朝勋贵,之所以入你东宫,若朕猜的不错,不过是暂听你差遣罢了,左右卫率,司哲与林骸,更是善战之辈,前者海战猛将,后者当年是你二伯亲卫,勇武异常,这四人,不是你的人,至少,在你登基之前,不是你的人,他们是秦游的门客,是秦游的亲信,不要做令人心寒之事,更不要做令人小觑之事,那李太白有胆有谋,贺季真允文允武,司哲与林骸一是海上骁将,一是亲卫勇卒,秦游虽然嘴上未说,可你千万莫要心生招揽之心,若有此举,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秦玄连忙摇头道:“父皇,儿臣知道堂兄的苦心,您没怎么去过书院,很多事您不晓得,李、贺二位先生,以及司哲与林骸将军,堂兄拿他们当至交好友一般对待,平日里都不愿趋势差遣,儿臣岂敢贪心不足。”
“那就好,若是其他臣子,有这般人才,你招揽也就招揽了,这天下,都是朕的,未来,也都是你的,可秦游是你堂兄,更是朕的侄儿,切记,做人莫要没了心肝。”
说完后,秦老大也是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这样的人才,怕是连自己都不舍得交于别人,哪怕只是暂时借调,秦游倒好,是一个没留,都弄到东宫了。
秦游没说说是“借”,也没说日期,但是秦老大知道,御驾亲征期间,这四人就是秦玄的班底了,出谋划策但凭驱使,至于那些学子们,秦老大知道,之前秦游要了“皇家”二字,这书院摆明了就是给天子给朝廷培养人才的。
“秦游对你,就如同当年,你二伯与三伯对…不,就如同朕对齐王与越王那般,可谓是掏心掏肺啊,秦游很像朕,像极了。”
还是前朝皇室那套不着调的称呼,不称叔,不管比爹大比爹小,都称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