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陈灵思降表、玉玺、官册等物,臣已看过,确是无误,只是有一事微臣不解,想询问陈灵思一番。”
秦玄对李太白还是比较尊重的,微微颔首。
来到陈灵思面前,李太白面色如常,声音洪亮吐字清晰。
“听闻你有冤情,说的乃是与众多晋臣心向大夏,只是势单力薄无可奈何,以蓝韧山为首的昌臣清除异己,凡有言归夏者,必被铲除,是也不是?”
“是。”陈灵思擦干了眼泪,没有看李太白,只是低垂着头颅,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可蓝韧山早已亡故数年,人死便无势,既是亡故,又如何操控朝堂,更不要说蓝韧山亡故之前,封地是在沿海之城。”
陈灵思微微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可还未开口,李太白继续问道:“晋君已有数年不理朝政,据我所知,每日在大殿之中理政的是你,而非晋君。”
这一开口,寒山书院第一炮王李太白就没停下,无数的疑点都被抛了出来。
“除此之外,晋昌水师曾要登陆东海,督战的,正是你陈灵思,若手中无权,如何督战大军!”
“你父为我大夏国贼陈洛鱼,陈家满门皆叛,在晋昌,影响力更是巨大,你为其女,贵为晋后,难不成你父女二心,你又要作何解释。”
“据蓝良禾所说,他攻入昌京后本不想称帝,是你与一众旧臣推举他登基为帝!”
“蓝良禾以晋使之身入夏,你又以宴请诸多蓝良禾追随者为命,毒杀番蛮武将十七人,文臣二十六人,之后大肆扶持老臣,虽未登基,却如同女皇!”
李太白越说,语速越快,口气既是鄙夷也是唾弃,冷笑连连,双目直视陈灵思。
这么多疑点和事实连珠炮似的问了出来,也不得不让群臣再重新审视陈灵思。
不是审视陈灵思是否早就想归顺夏朝,而是审视这个人。
李太白看似是在问心中疑惑,可实际上,却是将陈灵思的蛇蝎一般的内心暴露在大家面前。
就连秦玄也微微皱眉。
不说别的,光说是用计毒杀番蛮武将和文臣四十余人就够骇人听闻的了。
一个女人如此恶毒,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如果陈灵思是下令弄死蓝良禾的追随者,倒也无可厚非,争夺统治权,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
可以宴请为名毒杀众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还是出自女人之首。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陈灵思没有任何辩解,只是幽幽吐出了这八个字。
李太白拧着眉头:“你不认?”
“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李太白!”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李爵爷。”陈灵思终于抬起头,微微施了一礼,目光落回到了秦玄身上,淡淡的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就如同,晋昌境内皆说我为妖后一般,人们都这么说,自然,我就成了妖后,既是妖后,岂能不加害君主,裹挟臣子,毒杀武将,荼毒一国呢。”
顿了顿,陈灵思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妖后,妖后,晋昌蛇蝎之后,可天下谁人知晓,我的夫婿,晋君…晋君他…本就无法人道,我徒有皇后之名,却无皇后之实,既无皇后之实,又如何像李爵爷所说的那般,行下种种恶事!”
一语激起千层浪,就连秦游都满脸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