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鄂看似是对秦游说,可实际上自己却是越说越明白,想的越通透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
秦游有钱,有权,兵强马壮,不是慢慢积累的,几乎没需要什么过程,而是“突然”之间。
东海平乱的时候,秦游有钱有军马,当大家快要猜忌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回来了。
真要是造反,那还回来做什么。
之后就是世家门阀的事,秦游没来由的开始折腾,之后每件事都是如此。
当大家意识到秦游具备造反的实力时,他已经拥有这种“实力”很久很久了,但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一次两次,两次三次,一次又一次,大家慢慢就习惯了,秦游俩字,就是保障,不造反的保障,全世界的人都造反了,这小子也不会,这是大家最直观的感受。
凤七送来了一些茶点,嘴唇上还沾着芝麻粒,明显是偷吃了。
见到凤七来了,上官鄂也就不聊这个话题了,回到正题。
“老夫前来,所为的正是太子一事,殿下若是放手不管,酿成大祸,覆水难收。”
“酿成大祸,不至于吧?”
“老夫担忧的不是陈灵思一事,陈灵思不过是个引子,而是太子本性,本性,是需压制,而这压制之人便是你秦游,这也是为何陛下将太子托付于你的缘故,可压制太子的人,有许多,最适合压制的太子的人,也只有你,正是因为陛下早就料到了会发生这般事,才有此举措。”
“陛下已经料到了太子会嘚瑟?”
秦游眉头一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殿下是少年人,少年人自然有少年之气,可太子一事不可掺杂少年气,莫要忘了,陛下出京前可是将太子托付于你…”
顿了顿,上官鄂压低了几分声音:“也莫要忘了,你虽是天潢贵胄,却也是臣,臣子,应尽臣子的本分,老夫知你心性洒脱,可这国朝有今日这般平和,未来那般盛况,也有你秦游的心力劳力,你与太子置气,岂能不顾天子重托,不过国朝之本?”
秦游微微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
宰辅之尊,尚书令文臣第一人,如此苦口婆心,他哪能听不懂。
是啊,就算寒心秦玄不争气,可秦老大呢,国朝呢。
现在秦玄只是露出了一个苗头,可一旦任由其发展下去,不正如上官鄂说的那般吗,本性,暴露无遗。
如果是几日前,秦游肯定会反驳上官鄂所说。
秦玄本性纯良,能听得进去劝,怎么就望之不似人君了。
可现在,他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