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杀我?”
“杀了你,斐国大乱,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生了那么多狗崽子,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霸,斐国乱了,老子还得从东边回来,老子宁杀凉贼,懒得折腾。”
斐攻满后背都是冷汗。
秦烈说的一点都不假,七年前,这些人的确辞官了,当时他还挺纳闷,都是信得过的人,也都是有才干的人,怎么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都不干了,最令人费解的是,过了半年不到时间,这些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凭空消失了。
现在答案有了,全他娘的是秦烈安插的钉子。
还有那段文渊,隐藏的更深,镇守涠江,结果却是个二五仔。
当然,这是斐攻自以为的,人家段文渊等人,就从来没把自己当做斐人过。
这也就是夏朝骑司副统领乔冉没在场,要是乔冉在的话,肯定会羞愧落泪。
“那你为何又让这些人离开斐国,为何不继续安插在我身边?”
秦烈没好气的说道:“怕哪天老子吃醉了酒心情不爽利,一封密信传出要你狗命!”
变颜变色的斐攻喘着粗气,可谁知过了片刻,突然咧嘴乐了:“你不舍杀我。”
“滚你娘的。”秦烈都被气笑了:“在寒山求学时你最是不要脸面,难怪二弟说你这人虚情假意,斐家人,没一个好鸟。”
斐攻颇为意外:“秦麒早知我是涠南斐家嫡系?”
“知道,却未说破,只有我大哥不知。”
斐攻坐了下来,一时之间感慨万千,沉默了许久,喃喃道:“我斐国…我斐国…回天乏…”
两行老泪,自斐攻眼角留下,无声饮泣。
秦烈照着斐攻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还他娘的和老子装,有屁快放,老子不吃这一套。”
斐攻一抬头,哪还有什么泪痕了,满脸讨好的笑容:“那当个王,总成吧,你和你大哥好好说说,行不?”
“就知道你又在装!”
“哎呀,不说我,云容,云容嫁了你秦家,咱是亲家啊,一家人,一家人的。”
“也是。”秦烈挑了挑眉:“云容这娃娃,倒是满意,满意的紧啊。”
提到斐云荣,秦烈哈哈大笑,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好,就当个王,斐南王,如何,老子给你个准话,冒着天大的干系,劝说我大哥让你斐攻两代为王,如何。”
斐攻一伸手:“五代!”
“三代!”
“四代!”
“两代。”
“三代。”
“老子灭你斐国!”
斐攻急了:“好好好,就三代,三代为王,归顺之后,三代为王,不可动我斐家亲族,天楚我顶着,如何。”
秦烈咬着牙,满面犹豫之色,最终沉沉叹了口气:“当年寒山求学那些人,就属你脸皮厚,这三代为王,我若回京提及,不知…不知道秦昭要如何责骂我,那些朝臣,定是会整日弹劾我,我越王府,怕是要再遭非议了。”
“当年寒山求学的人,就属你秦烈最仗义。”斐攻乐呵呵的:“三代为王,说定了啊,不准反悔。”
“那…好吧。”秦烈使劲拍了下大腿:“那就如此吧,又他娘的让你算计了,你个老狗,打仗不行,心眼最是多,哼!”
斐攻哈哈大笑,得意极了。
殊不知,就在秦烈的床下,有一封信件,秦游和斐云荣一个月前写的,关于三代为王之事,还说了一下当初秦老大的意思,只要斐国肯归顺,三十代为王都没问题。
斐攻,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模样,事已至此,这是最好的结果。
秦烈,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捶胸顿足,满面想要反悔的模样。
斐攻赶紧好话连连,深怕秦烈不认账。
说了半天好话,斐攻话锋一转,问道:“亲家公,你在朕身边,还安插了其他亲信吧?”
秦烈掏了掏耳朵:“我说有,你信么,我说没有,你信吗?”
斐攻哑然失笑。
是啊,说不说,信不信,又能如何。
细作刺客也好,堂堂正正的两军对垒也罢,自己这斐国皇帝,终究还是如三十年前那般,被秦烈拿捏的死死的。
秦烈侧目:“你就不问问云容过的如何?”
“收到信了。”一提起这事,斐攻得意极了:“你那儿子,被朕的容儿,管教的服服帖帖,事事言听计从,哈哈哈哈。”
秦烈都没好意思吭声。
可不是事事言听计从服服帖帖吗,国家都不要了,就跟着我儿子在夏国混,你这闺女养的,没的说,孝死了。
“哎。”秦烈沉沉的叹了口气:“三代为王,也不知成不成,秦昭不知又该如何骂我了,你总是占老子便宜。”
斐攻满面讨好的笑容:“一家人,一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