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你要是每天这么大方，哪还有货让我卖啊？”
余佳接过茶水后喝了一大口，情绪仍没稳定下来。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不是跟你说过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没看狼都动心了吗？”江兴开始打哈哈。
余佳虽然知道江兴有自己的长远计划，也知道江兴送衣服是为了打通市场，但送完衣服后压根儿不提合作，她就想不通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跟陆经理谈合作啊？”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江兴胸有成竹的摇了摇头，“急什么，你听说过守株待兔吧，只要咱们守住大树，还愁没兔子撞过来？”
“你是说，陆经理会主动找我们谈合作？”余佳似有所悟。
即使不知道江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守株待兔的成语她还是知道的。
“聪明，”江兴伸出食指，在余佳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以后能成大器，一点就透，今晚我请客。”
余佳俏脸一红，每次得到江兴夸奖的时候，她心里都小激动一下，但提到请客，就有点心灰意冷了。
一单生意都没谈成，江兴口袋里也没了钱，就算是冰箱里还有点东西，也只能省着吃，再这样下去，余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江兴跟纺织厂那边请了假，把自己家当成办公室，每天余佳都会准时跑来上班，程序上跟正规公司一模一样。
打完卡后，余佳继续跑到市里的几个大型国营商场门口“走秀”，穿着江兴设计的衣服，假装漫不经心的走来走去，不刻意宣传，但每次有人问起的时候，就提到“佳妮制衣”的名字。
不过，江兴特意叮嘱余佳，她唯一不能去的地方，就是第一百货商店。
余佳坐公交车经过第一百货商店车站的时候，甚至看见了那些商店员工，全都换上了“佳妮制衣”的衣服，一个个精神焕发的。
每次见到那情形，余佳都有冲下公交车的冲动，然后大张旗鼓的推销自家衣服，告诉所有人：你们看见了吧，我们佳妮制衣的服装多漂亮啊，穿上以后精气神儿都激发出来了。
但想到江兴的嘱托，只好忍住没动。
回去以后，余佳汇报一天工作的时候，把在第一百货商店那里看到的情景也加了进去，江兴只是微微点头，没有任何表示。
直到第三天晚上，两个人正准备吃饭，听到电话想了起来，江兴这才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告诉余佳：“别吃了，今晚有人请客吃大餐。”
余佳看着桌子上那盘盐水煮白菜，心说老板这是饿出幻觉啦？
好端端的，谁会请他们吃大餐？
正胡思乱想，江兴那边接听了电话，并且面露愁容，对着电话说道：“陆经理，我理解您的想法，可是我们公司最近没那么多货啊。”
余佳一听到“陆经理”三个字，眼睛都快冒出蓝光了，连忙放下碗筷，大气儿都不敢喘，侧着耳朵倾听电话内容。
这个年代的座机音量很大，余佳听力不错，所以江兴和陆玉秀的谈话内容，她听得一字不落。
听着听着，余佳的心跳加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