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国企和私企的本质区别，服装厂是张绍自己家的，牛志伟贪钱就是贪了张绍的钱，张绍怎么可能放得过他？
想到这里，牛志伟汗如雨下，不大一会儿就把衬衫湿透了，刚才只想着怎么给张艳华挖坑，却没想过自己也有把柄在人家身上的。
擦了几下冷汗后，牛志伟咽了一口唾沫，走到张艳华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对张艳华说道：“妹妹，刚才的话你可不能乱说啊，这事儿关乎我身家性命呢。”
“哼，当初你拿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身家性命呢？”张艳华一撇嘴，“这会儿你知道害怕了，刚才你编瞎话那劲头哪里去了？”
张艳华本来还十分恼怒，一看到牛志伟怂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妹妹，其实就算你想说，也没有证据啊，所以我劝你还是算了，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把事情做绝。”
“证据，你要吗？我全都有。”
张艳华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那里，拉开抽屉后找了一会儿，找到一个小本子。
打开本子后，张艳华照着本子就读：“1989年6月3日，你从我这里拿了两百元好处费，说是给司机买水喝。”
“1989年7月12日，你借口说娇衫做的不像真的，拿了我五百元好处费。”
“1990年……”
她这边读着，牛志伟的冷汗就哗哗的流，就像是黄河决堤了一样。
张艳华读的每一笔钱都是确凿无误的证据，如果真拿到张绍那里，张绍非得把牛志伟的皮给扒了不可。
“别读了，我求求你，别再读下去了！”
终于，牛志伟彻底崩溃，跑过去就跟张艳华跪了。
扑通一下，把张艳华吓了一跳。
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牛志伟也是拼了。
“妹妹我求求你，那些钱我都一分不少的全还给你，你千万别把这个本子给张总看啊！”
说着说着，牛志伟竟然挤出几滴眼泪出来，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可怜。
张艳华合上本子，冷漠的看了一眼牛志伟。
今天她本不想把事情闹得如此不愉快，怎奈牛志伟和张绍都欺人太甚，把本来很好的合作搞得跟施舍一般。
更何况，牛志伟每次到这里都没安什么好心，不是想办法弄点回扣过去，就是找机会揩油。
一个单亲妈妈自己带着孩子本就很不容易，再遇到这种老流氓，简直恶心得要死。
“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待会儿张绍过来，你帮我把尾款要来，我就不把这事儿说出去。”张艳华晃了晃本子。
毕竟也是打拼了多年的人，张艳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况且对牛志伟这种人，根本不必留什么情面。
这下可把牛志伟给难住了，本来他还是半跪着，这会儿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
一个小时前还趾高气扬的牛志伟，现在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颓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