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香港的一家医院里,丁建国断了两根手指的伤口被处理完,接回手指的最佳时间肯定已经被错过了,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成为了个半伤残人士,只剩下了八根手指。
“啪”安邦把一个袋子扔在了丁建国身前,他打开后看到里面是已经有点干瘪了的手指,上面还带着血丝,瞅着挺渗人的。
“留个纪念吧,我要是你就整根绳系上拴在自己脖子底下,没事就看看,当个警钟给自己敲敲,二十几岁的人了打过仗流过血,在这种事上载个跟头值得么?我他么当初让你们别碰毒,但谁知道就没提醒别犯赌这个事,你还真就给我中了,我的建国大哥你挺长脸啊”
“噗通”丁建国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低着脑袋咬牙说道:“邦哥,魏爷我知道错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被人给圈进去了,糊涂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啥”
“哎”魏丹青叹了口气,扶了他一把说道:“年轻人谁没有犯错的时候?我像你这个岁数那时也不知道犯过多少错,但你要是一条道走到黑不知道反悔的话,那就是无药可救了,你如果有悔悟的心思,那就还行,好在这次因为你的事,咱们没有折掉一个人,不然你这心里肯定也不好过,这算是万幸了”
丁建国挺懊恼的说道:“那不也还是因为我的事,跟永利酒店那帮人结下梁子了么?他们这帮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以后怎么办?”
安邦皱眉说道:“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都他么在道上走难免磕磕碰碰,我们就算不惹上永利酒店的人,以后肯定也还会碰上这样那样的敌人,大圈的路注定得是敌人不断,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无所谓,这不是事,倒是你自己把心情整理一下,少了两根手指肯定得有些影响,心里的坎能过去么?”
“没事,左手而已,不耽误右手的活,上场依旧能够彭拜”丁建国呲牙笑道。
“行了,别他么吹了,伤好了之后自己多练练,武功千万不能废啊”
安邦和魏丹青离开医院,魏爷忽然问道:“少马爷那几个,你用的怎么样?”
“还行,活好话不多,人狠手下硬,这个队伍如果论实际实力的话,我觉得不比我跟莽子他们差多少,虽然我们算是正规军他们都是野路子,但国内藏龙卧虎的能人异士太多了,我以前就听战友们说过,内地功夫行家练的八极拳,到了极致一肩膀贴山靠,碗口粗的松树都能给撞断了,这一点部队里像我们这种人,都达不到,所以啊不能敲低了这些野路子出身的人,没准人家手里真有真本事呢”
“呵呵,那你没打算跟他们深入沟通一下,彼此走进各自内心深处,畅谈下未来有啥理想么?”
“唰”安邦扭头,寻思着说道:“你那意思,你让我给他们招安进来啊?”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没发现么?这个少马爷,他的手下哪一个都比他年长,最少的也多了一两岁,但这帮人却都唯他马首是瞻,这说明啥?说明这是个非常值得人信任的人啊,就这一点,你就能品出来,他们这个刨坑团队肯定在之前碰到过不少麻烦,但到最后肯定是这个少马爷出谋划策让他们有惊无险的,这就是一个有脑子的领导者,所以他能负重”
两次接触,一次是少马爷带着人闯到扎兰找安邦讨说法,从这点上看,这是个用冲劲又不怕事的,并且胆子还大的没边的人。
第二次,安邦跟他带人去劫船,少马爷体现出来的又是另外一种领导能力。
两次事件加在一起,魏爷是起了爱才之心,觉得要是能把这伙人接纳进来的话,大圈肯定得拔高一个层次。
安邦寻思着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我感觉这个少马爷挺桀骜不驯的,属于那种你可以一刀捅死,却绝对无法让他低下脑袋的人,他肯定不想在人手底下吃饭,我觉得有点难了”
“事在人为么,不管能不能把他收进来,你先跟他谈谈,就算这次不行那至少你已经把想法给送过去了,以后没准还有机会呢”
安邦手搭在肩膀上,殷勤的说道:“我觉得论嘴上的功夫,还得是你魏爷出马才行,我和你肯定差多了”
魏丹青斜了着眼睛说道:“你最近也没少和黄小姐练嘴,你怎么就不行呢?”
“哎呀,那能一样么?两回事昂,你别往一块扯”安邦流着汗说道。
“还是你去吧,你们年轻人好沟通,我年岁大了走不进人的内心里去”魏丹青凑在安邦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觉得这个事你可以用点套路,不一定一上来就硬邦邦的说招安,你信我的,就这么跟他讲”
魏丹青几句话说完,安邦顿时呆愣住了:“姜还是老的辣啊,魏爷你可真坏”
“江湖行走多年,人心这玩意,我摸的还是比较透的”魏丹青矜持的说道。
当天晚上,没等安邦主动上门去找,少马爷已经来见他了,因为他们这伙穷的快要尿血了的团队,面临着即将要吃不上饭的问题,所以,他就急巴巴的登门了。
扎兰附近的大排档,安邦让少马爷把他们的人全都叫了出来,然后将近十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点了不少的酒菜。
“来,咱们不是不打不相识,但相识的也挺巧合的,那什么,喝一个呗?”安邦端着酒杯说道。
“是挺巧的”少马爷跟他碰了下杯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两人一口酒仰头喝完,安邦刚放下酒杯,就看见黄振文他们抡圆了筷子,一顿风卷残云直接就把两三个硬菜差不多给扒拉完了。
“哎呀,哎呀呀”安邦咂舌的说道:“你们这是饿够呛了么?慢点,慢点,差点把盘子都给啃了,咱能淡定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