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黄子荣推开病房门,看见床上的黄连青已经醒了,面色还算不错,朝她点了点头后就走到安邦身前。
“爸”
“啪”
黄子荣直接抬手一巴掌就甩在了他脸上,安邦左半边脸顿时就肿了起来,嘴角渗着血丝,五个鲜红的指印子清晰的印在了他的脸上,可以想象黄子荣这一巴掌用的劲能有多大了。
“我就这一个女儿,交给你,你是怎么照顾的?给我照顾到医院里来了?”
安邦抿着嘴一声不吭,默默的成熟了这一巴掌。
“啪”黄子荣再次抬手,换了另外一边脸继续抽。
黄连青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又给咽了下去,没有吭声。
“打你,对不对?”黄子荣瞪着眼睛说道。
“该打”安邦昂着脑袋说道。
“啪”黄子荣又是一巴掌,打完之后他自己的手都哆嗦了。
“能不能记住,能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安邦咬牙说道:“再有下次,就是我自己躺床上,也绝对不会让连青再受伤的”
“啪”黄子荣第四次打完,安邦的两边脸已经彻底全都肿起来了:“听不见,大点声,还有没有下次了?”
“没有了”安邦红着眼睛嘶声吼道。
“再有我就把女儿带回去,你俩到此为止吧”黄子荣戳着他的胸口说道。
黄子荣一共抽了安邦四个巴掌,而从头到尾黄连青都没有开口阻拦,因为她知道这四个巴掌无论是抽的还是被抽的,都是理所应当的。
黄子荣不把心里的怒气发泄出去,这对他不公平,也没有啥好处,安邦这时候肯定是最内疚最难过的,黄子荣的四个耳光无疑能让安邦好过一些,一点不夸张的说,安邦甚至都希望自己的岳父拿刀给他捅一刀,他才更得劲。
“爸爸,我在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了,既然选择嫁给阿邦,那我对以后自己的经历多少也会有点准备的”黄连青看见两个男人之间忽然沉默下来后,就开口说道:“这就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爸,你怪他是因为他让人你的女儿受了伤,我不怪他,是因为他是我丈夫我是他的妻子,明白么?”
“好好躺着吧,我和他出去聊一会,你过来安邦”黄子荣深吸口气,给安邦叫了出来。
几分钟后,医院后面的花园长椅上,安邦和黄子荣坐在一起,两人手里掐着烟,开始的时候都比较沉默。
“我是真后悔把女儿嫁给你了,本来她就是下嫁,你还给我弄出这个后果,安邦你告诉我,我应不应该恨你?打你,你冤么?跟你结婚十几年,你知道连青为你操心担忧了多少回么?每一次,你出去办事她都会失眠,有几次她都曾经和我说过,她最怕的事就是自己在家里等你的时候,等到的不是你的回来,而是有人打电话告诉她,让她去警察局或者是去医院,她因为你这十几年来不知道失眠了多少次,你说她图什么呢?”
“但后来我也想通了,也许连青图的就是一份爱情,对你的感情,这个可能是别的男人没有办法给他的,跟了你我也就认了吧,就这一个女儿我不用去指望她大富大贵达到什么事业高度,我赚的钱让她活几辈子都够了,只需要她能平安,安康,幸福的过完这辈子就可以了但是,你这次太让我失望了啊,安邦”
安邦低着脑袋,抽着烟,眼泪一直都在眼圈里打着转,两人结婚的时候他曾经和黄连青说过,再过些年等大圈在北美彻底稳定下来后他就功成身退了,从此以后和她携手漫步以后剩余的四月。但现在看来,他俩是只能携手,至于漫步就说不准了。
“连青的腿,医生给出的结论,已经定死了么?”
安邦闭着眼睛说道:“医生说等连青的伤势稳定以后,可以去纽约的长老会医院试试,也许那里的神经系统方面的专家能有对策,我后来也想了,过两月之后陪她去美国看看吧”
“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托了几个朋友在世界各地寻求这方面的专家,有两个朋友已经有回信了,一个月内会有人专程来温哥华为她查看,还有我已经为她雇佣了一个专业的医疗康复团队来全程为她做护理,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了”
“还有”黄子荣扭头,慎重的说道:“我们也不要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于西医上,我们国内某些中医方面的专家,也有着神乎其神的效果,我在国内的关系不多,如果你有认识人的话,也许可以试试,在国外没办法医治连青,那就选择送回国内去”
安邦愣了愣,随即点头说道:“对,对,西医不行的话中医也许可以我,我这就马上联系”
安邦有点激动的拿出电话打给了李长明,据他所知国内有那么一小撮可以被称之为中医圣手的老大夫,有几个是常年驻在京城,随时听候那些上了年纪的老领导的召唤的。
李长明的爷爷,肯定也是属于这个级别内的了。
“哥,大半夜的,你给我打电话,这是有啥急事啊?”李长明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问道。
安邦来不及跟他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长明有件事你得帮我个忙,替我联系几个老中医,要那种级别高一些的,我记得爷爷有次生病后,就来过这样的人,对吧?”
李长明一听当即就精神了:“谁出事了,你还是莽子?”
“是连青”安邦在电话里跟李长明把过程交代了一边后,叮嘱道:“务必,务必要帮我联系那些老中医一下,几个月后如果国外治不了,那我们就只能选择回国内找中医试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