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林躺在床上,用左手摸着自己脸上被纱布包裹住的伤口说道:“当时交火太乱,我走的时候根本来不及顾忌二叔公,要么他当时就死了,要么就是他被抓了”
沈天养顿了顿,叹了口气,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
墨西哥发生的事他差不多都了解了,那个局面你哪怕是换成他也没办法解开,没有谁能料到古兹曼会突然反水,直接把他们都给卖了。
“好好养伤吧······”沈天养站起来低头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别的意思的话。
“唰”沈北林举起了自己断了的右手,然后又抬着左手说道:“大爷爷,左手我也一样能开枪的”
沈天养顿了顿,没有吭声。
沈北林咧嘴笑了,可能是因为脸上有伤的缘故,他笑得很难,就像是硬生生把脸上的笑意给挤出来的一样:“大爷爷,一只手也一样shā • rén的,死在我这只手下面的人,也不少呢”
沈天养皱眉说道:“先养好伤再说,沈家又没有弃子的说法,你就是真残了我还能把你撵出去么?别想那些没用的,等复原了在研究吧”
沈北林突遭大变,不但自己身上的伤纵横交错,他那一队跟随他多年的队伍,也肯定全折在墨西哥了,这一把直接就让沈北林面临着数不清的巨额赔偿,还有的就是他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光杆司令。
突逢磨难,人要么是憋不住疯了,要么可能就是心态产生巨大的转变了。
沈北林的表现如此的平静,那他肯定没疯,剩下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沈天养从医院里出来后,上了车,就闭着眼睛揉了揉鼻梁骨,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颇显疲惫和沧桑的老板,缓缓开动了车子。
过了半个多小时,回到家里,上了楼,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就从里面飘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轻轻诵读的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