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元禄笑意更深道:“我家主子听闻五姑娘画的一手好肖像,想请五姑娘帮着画几个贼人的画像,不知可否借老太太的人一用?”
闻言,付茗颂一惊,她何时画的一手好肖像了?
老太太更是心下嗤笑,贼人的画像?
那位来查刺史徐壑的,哪来的贼人?还拿自己当府衙大人了?
老太太心中腹诽着,面上却不动声色:“我家这五丫头深居后宅,才艺不精,如何能帮着你家主子?”
元禄耐着性子道:“能不能,且看老太太愿不愿意让五姑娘试上一试了。”
老太太手中的佛珠滚动的愈发快,活像心中的算盘似的。
最后她抬眸看向身后的丫头,水灵灵的姑娘,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元禄见状,识趣的退到门外,堂内一下只剩了她祖孙二人。
这几日老太太的种种无常,付茗颂皆看在眼里。
她垂眸对上老太太的目光,终于还是没忍住:“祖母,您可是有话要说?”
老太太又睨了她一眼:“你到我跟前来。”
茗颂一顿,往前走了两步,屈着身子,一副仔细聆听祖母教诲的乖巧模样。
“你现下正十五,是可以议亲的年纪了。虽说,我确实是不喜你生母,但到底你是付家的孩子,唤我一声祖母,在我眼里,你与姝云姝妍姐妹二人,是无差的。”老太太语调缓慢的说。
付茗颂一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老太太一眼,似是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荒唐,老太太亦是睨了她一眼,继续道:
“只是人各有命,你的出身毕竟不如你两位姐姐,有些苦罪受了,也未必是不好的。”
堂前的姑娘又是一顿,将头低了下去。她吃的这些苦,于老太太来说,是她的福气,她便只能拿这当福气。
“祖母说的是,茗儿心下明白,也感念祖母。”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老太太听着却是挺舒服的,不由面色舒缓了些:“你是个听话的孩子,若是能许门好人家,倒是极好的……”
老太太长叹了一声气:“你随外头那位去东苑,照着吩咐画几张画,多的不要说不要问,可记住了?”
茗颂懵了一下,老太太的话头转的实在太快,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记,记住了。”
正转头要踏出厅堂前,付茗颂小腿猛地一缩,磨磨蹭蹭转身朝老太太道:“可、可是,如此会不会不大好?”
毕竟是外男,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何况上回老太太刚敲打过她,她怎么会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