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道:“皇上喝酒了?”
闻恕应了声,在小几上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她。
付茗颂坐起身,将手中的针线放进竹篮里,“喝得多吗?”
闻恕一眼看进她那双波光粼粼的杏眸中,一伸手,掌心上赫然躺着的,是她这半月送来的两枚荷包。
一枚褐色,一枚金色。
绣工精良,皆出自她手。
他嗓音清冷,又带着些微醺的醉意,问:“是何意?”
姑娘目光慢吞吞挪到她手中,随即手腕轻抬,食指点了点那枚浅褐色的锦鲤荷包,轻声道:“这个,是上辈子要给皇上的。”
随即,她指尖轻转,又点了点那金色龍字荷包,道:“这个,是这辈子要给皇上的。”
她抬眸,对上闻恕那喝多酒有些泛红的眸子,顿了顿道:“都补上。”
男人攥紧手心,手背上青筋暴起,关节泛白。
瞧,她三言两语,柔情蜜意,回回都能将他一颗心搅乱捣碎,那双水洗过的眸子,仿佛盛了一盏清酒,看一眼,便要醉过去。
闻恕猛然起身,刚一转身,便被她拉住了衣角。
“皇上要一辈子将我关在昭阳宫吗?”
她拽着他的手腕,光脚踩在地上,从身后环住男人健壮的腰肢,隔着衣裳,用侧脸贴着他的背。
略带讨好地,收紧了双臂。
闻恕肩颈一僵,扣住腰间那只手,道:“你说的话,哪句是真的?”
“我心悦皇上,是真的。”
闻恕一动不动,只扣住她手的力道无意加重。不知是不是醉意上头,男人眼尾泛红,眼尾处一根青筋横现。
这句是真的的话,那牢里的话,便是假的。
那……
你自尽,是因为我吗宋宋?
这句话哽在闻恕心口,不上不下,终是没敢问出来。
他猛地将环在腰间的那只手拉开,转身将那姑娘压在香榻上,近乎逼视地望着她,似想从她那张迤逦的面容上,找到一丝说谎的迹象。
付茗颂轻轻拉住他的衣领,鼻尖微红,道:“我以后都不骗你了,是我不好,我认罚成不成?”
闻恕下颔绷紧,为何对自尽的缘由只字不提呢?
他闭了闭眼,那积压已久的情绪轰然失控。
他俯身咬住那张会骗人也会哄人的唇,攻城掠地,像是要将她拆入腹中。
付茗颂仰起头,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湿-软的舌尖像是安抚,一下一下轻轻地触碰着他的。
深夜幽静,窗外的蝉鸣一声大过一声,遮盖了这叫人心慌意乱的吞咽声。
她被层层拆开,像颗光滑的玉石一样半躺在榻上。
鹅黄色的亵衣似有若无地挂在面前。
这香榻又短又窄,平日就是她一人躺着,都得屈起腿来。
是以,闻恕此刻只能半跪在地上,上上下下,用掌心摩挲。
大半个月,他已经许久没有碰过这具身子了。
付茗颂叫他摸得浑身发颤,仰起白皙的脖颈,道:“别在这儿。”
话落,她便被抱往床榻。
这途中,仅有的一件鹅黄色亵衣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