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恕心道,他究竟为何要给自己找这个罪受?
付茗颂见他坐起了身,垂眼沉思一瞬,突然拽住他的衣摆。
“太医说,三个月后就行,现下不是第四个月了么……”
这句话,成功让闻恕月要下的小山又高了一寸。
他眼底猩红,看了眼被被褥遮住的小腹,嗓音低沉,隐忍又克制,“赶紧睡。”
语气急促,似是她再不睡下,便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偏偏,被疼惜的人并不自知,没完地撩拨他,那只软弱无骨的手扯着他的衣裳,将他往里头拉,然后另一只手——
毫不犹豫捉住那把利刃。
安抚似的,摸了两下。
她觉得口干舌燥的,下意识伸出舌尖甛了甛嘴角,“我觉得不碍事,轻一点就行……”
闻恕紧紧盯着她瞧,直到付茗颂那句吞吞吐吐的“我想要”破口而出,他的隐忍和克制,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不一会儿,姑娘身上的遮蔽物尽数落地。
男人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低头亲了两下,眼底暗潮汹涌,沙哑道:“朕轻点,你跪过去。”
怕压着她那金贵的肚皮,只能跪着。
拨了下那两片臋瓣中的嫩芽,便开始了……
其间,窗外倏然下起小雨,淅淅沥沥打着窗沿,不多久,“轰隆隆”一声,鸣起一道响雷,雨势渐大。
屋外是翻云覆雨的天,屋内亦然。
又过半个时辰,雨势才渐渐有所收敛。屋中二人交-缠依偎,闻恕低头一下一下啄吮着她的唇。
换气的空档,付茗颂握拳抵住他的月凶膛,喘着气道:“我听说,爻国送了和亲公主来,快到京了罢?”
“嗯……”男人意犹未尽地甛了下她的嘴角。
姑娘用劲掐了他的月要,“问你呢,和亲——呜呜呜!”
闻恕倾身堵住她的嘴。
-
而此时,离京数十里的锦州驿站里,付茗颂口中念叨的和亲公主,正抱着酒坛子,东摇西晃,踩得二楼的地板“吱呀吱呀”响。
一众丫鬟围在走廊,最前头的那个紧张地伸出手,想搀扶她,却被她躲了过去。
“公主,夜深露重,外头还下着雨,您当心着凉啊,且明日便要抵京,您喝得这样烂醉怎么成?”
说话的是木尔朵的贴身丫鬟阿楠,说罢,她又朝屋门前神情郁郁之人福了下身子,“让世子见笑了,我、我们公主平日里,并非如此的。”
沈其衡默了一瞬,只听“咣”的一声,那位“平日里并非如此”的公主,将手中的酒坛子砸了个烂碎。
一身异域打扮的姑娘踉踉跄跄朝沈其衡走了几步,指着这处客栈,蓦地抽噎一声,“这么破的地方,简直是折辱本公主!我就知道到大楚来和亲不是好事,若是好事,怎会轮得到我呢……”
阿楠重重唤了声,“公主!”
木尔朵不应她,只是趾高气扬地指着沉默不言,甚至看着还有些犯困的沈其衡,道:“你不是大楚派来接待本公主的么?那你照顾我,否则,否则我进京后,就诬告你。”
阿楠低低道:“公主,诬告不是这么用的。”
沈其衡轻飘飘睨了这位难缠的公主一眼,听外头雨声渐小,心里松了一口气……明日便能抵京了,万幸。
他有理由怀疑,这件差事,是皇上特地用来为难他的。
沈世子从小到大,就没伺候过这么难缠的人,一路上这也是事,那也是事,生生比预期的行程晚了十日……
今日更糟糕,她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