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还罢,他们自己可以做,针是最缺的,目前山里有不少人家用一些兽骨和牙齿做成了针,但都粗得很,不好用。
他们还是更喜欢外面的针。
傅咏的记性远没有他爹的好,只能找出一张纸被用过的纸,在边角的空位上记下他们的要求。
傅畅见他如此用心,虽然欣慰,但还是忍不住叹息,“要是大郎在就好了,他可以过耳不忘。”
一旁的傅洪一听不高兴了,“可在这里的是阿兄,聪明的堂兄还在豫州给他亲家祖父守孝呢。”
傅畅瞪了他一眼,“你想有亲家也不能够,我们要是在山里一辈子,你这辈子是娶不到媳妇了。”
傅洪张大嘴巴。
傅畅蹙眉沉思,“赵含章在豫州颇有势力,算一算时间,他们现在早已出孝,怕是已经成亲,子颂,出去以后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往豫州去的客商,拜托他们帮忙送个信,好告诉大郎我们现在的位置。”
“唉,也不知洛阳怎样,陛下怎样,你们祖父怎么样了?”傅畅心里对傅祗不是很抱希望,他知道父亲的心志,看那匈奴大军来势汹汹,洛阳空虚,多半是保不住了,皇帝要是出事,他父亲多半也会殉国。
还有大哥和大嫂,他们陷在长安,那边粮荒,同样不知生死。
还有出去游学的三弟和四弟,河阴没被攻破前,他们就已经一年多没联系了,也不知他们是否平安。
傅畅满腹心事,也没心情教育儿子了。
他的话却勾起了傅洪的左性,当即围着他嗡嗡叫,“我也要出去!您看我能不能给您找个媳妇。”
傅畅烦躁的挥手:“去去去,外面不是难民就是乱兵,你上哪儿找媳妇去?”
“怎么没有?再乱,总还有士绅和坞堡吧?说不定就有小娘子看我长得好,要我去当郎君呢?”傅洪威胁道:“小心我给人当上门女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