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莉虽然说过不管他,但是偶一抬头看到两人在一起那神情,忽然脑中警铃大响,怎么忘了他们俩这茬了,现在越看越可疑。王家行虽然从容的坦承过自己的取向,在加莉的追问下也说过和刘明洋并非恋人关系,但是加莉还是私心的想保护一下刘孜,他们没事最好,有事的话就扼杀掉。假装起身去厕所的时候,凑到王家行旁边“呀,做好了?我也要吃。”王家行把玻璃碗托到加莉面前,加莉瞄了瞄他的手说“你喂我。”王家行怔了一下,左手拿起一片菜片塞到她嘴里,刘明洋正在对面摆筷子,抬头瞅了瞅王家行,又看看加莉,加莉也看他,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自己占了微弱优势。丁邵再次见到王家行,距离那次在医院已经过了18个月,一年半,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一个以捐助为名的慈善晚会上,文艺演出后是餐会。王家行与刘明洋穿梭在人群中既和谐又显眼,一点都不比在场的明星们差,刘明洋与一个半红不黑二线歌手说话的时候,王家行闪到了一边。丁邵远远的看着他,王家行确实和以前不同了,修长的身材没有少年时那么孱弱却依然瘦削,穿着一身白西服,头发也整理得很时尚,翘起的角度被啫喱抓得像雕塑一样,浑身散发着优雅的男人气息。王家行与一身黑西装的刘明洋相映成辉,看得丁邵眼睛疼。偏过脸看向一边,发现陈爽极不舒服的皱眉,丁邵体贴的问他“你怎么了?”“胃疼”丁邵扶着陈爽的胳膊回到桌边坐下,王家行夹了块蛋糕放到盘子里抬头看了一下,寻找刘明洋的时候,丁邵的背影闯进了视线,愣了一会儿,撇嘴笑笑,那是他喜欢的人啊,自然加倍柔情蜜意万般呵护,自己还真是多情,前两天和周胖子吃饭的时候,周胖子见他气色不错,便犹犹豫豫着说“丁邵,现在过得不太好。”害他回家以后发了半天的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不太好是怎么回事?因为那次事情之后不太好?伤害过自己的丁邵是不是也很难过?王家行百思不得其解,主动和以前的技术联络,侧面的套消息,现在想想真是无趣透顶。他都那么伤害你了,怎么就不长记性,还自做多情的以为人家会内疚忏悔过得有多不好,良心啊,别人或许有,丁邵的,早就被狗吃了。原来没有自己的日子,人家过得依然逍遥自在,胸腔胀胀的难受,连盘子里的蛋糕,都像是多余的出现。不想吃,又不好夹回去,蛋糕的尴尬与自己的境地竟如此相似,王家行晃了晃头,哎,被加莉薰陶的,也快多愁善感上了,那丫头,捧着盆花都能自言自语叼叼上半天,像那种,“你现在虽然还很弱,但是将来开出的花一定很漂亮…”还有“我现在剪掉你的叶子不是不爱你,是因为它生病了,枯黄的样子很丑…”王家行笑笑。
加莉来电话的时候,王家行一开始没听见,捂着话筒走出大厅,就听见加莉在哭,好半天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别哭,听我说,你先别下楼。”一边讲电话一边匆忙的走,拐角的时候差点撞到人,抬头一看是丁邵,陈爽疼得额头直冒汗,丁邵一手掺着他胳膊一手拿面巾纸给他脸,王家行怔忡了一下,失神了片断连忙对着话筒说“老婆,我这就回去。”
丁邵猛然与王家行面对面,确实很诧异,但马上就在唇角堆上笑纹,刚要和王家行说话的时候,他却若无其事的擦身而过。丁邵的心脏骤然收缩了几下,别的先没想,他觉得王家行刚才说电话的时候声音不对,以前他感冒的时候身体不舒服,或者情绪特别低落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他有事儿,一定有事儿。回头看着王家行的背影出神,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刚才说的是“老婆”丁邵觉得自己头皮炸了般的愤怒,脑子轰一声“你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吗?怎么和女人不清不白的了?”王家行,你骗我,从谢瑞涵到刘明洋,一个又一个,勾引别人也勾引我,把我们都带上不归路,你倒好,也不掂掂斤两,拍拍屁股挥挥手结婚去了,还真从容。你不是说大声吵嚷着自己天生就是gay吗?怎么了?你个骗子,亏我想你想到神经衰弱,睡不好吃不下的,一想起谢瑞涵曾经窝囊的样子,丁邵觉得自己也陷入了一个叫王家行的沼泽,既痛苦不已又不甘心。
王家行硬是挺直了后背走到拐角下了楼梯,直奔酒店大门,他觉得心里难受,不过这有什么,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吗?怎么还是觉得受刺激,丁邵以前就宠着陈爽,陈爽是他的宝,怎么也不会让他受半点儿委屈,一想起丁邵那关心的样子,王家行就有些酸涩,但是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最主要的是,我已经不怕丁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