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苏尔果然没看他,只是听着流水一样的声音,在一旁忍不住哧哧地笑。
最后一回头,看到塞米尔一脸要哭的表情对着被打湿了一块的地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值什么,换块地毯就是了。酒杯你自己处理吧,扔掉了就快点过来,继续给我捏捏肩!」
塞米尔如获大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当地毯换过,他重新戴上冰冷的象牙套子回到曼苏尔身边伺候的时候,曼苏尔笑着揉着他满头浓密的乌黑卷发。「塞米尔,以后别忍着不开口了,这副锁链,你得一直戴下去的。或者是一年,也或者会更长。你忍得了多久?说了,就不用难受了,我不会难为你的。」
「……陛下,为什么要这样?你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惩罚我,随便你用什么方式。但是……为什么要让我受到这样的侮辱?」
曼苏尔的手滑到他的tún • bàn之间,轻轻叩击着那神秘的地带。「侮辱?塞米尔,这不是侮辱。你知道什么叫奴隶吗?就是他的身心都是完全属于主人的,他们自己是没有控制的权力的。所以,你做任何事都必须经过我同意,你的吃喝,你的起居,包括你所说的所谓『侮辱』的事。你要学着习惯,否则只会让自己吃上更多的苦头。」
塞米尔本能地想合拢腿,又慢慢放松了。他的眼睛还是湿润的,哀怜地望着曼苏尔,却说不出话来。
曼苏尔盯着他的脸细细地看,用指尖在他的脸上温柔地抚摸着。完美的脸型,尖削的下巴,高鼻薄唇,轮廓鲜明但却极精致。
几缕卷曲的黑发散在额前和耳际,曼苏尔忍不住缠了几缕在自己的手指上。
「你想说什么?」
塞米尔闭上眼睛,又睁开。像星星,光芒熄灭了,又亮了。「陛下,我真的忍受不了这样的事。不管是不是如陛下所言的侮辱,我都忍受不了……」
「你忍受不了也得忍。」
曼苏尔皱起了眉头,他开始不耐烦了。「我不想再跟你纠缠这个问题了。我给你戴上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准取下来。明白了么?」看到塞米尔低下头,一滴眼泪落了下来,他又有一点心疼。「好了,你也累了,上来吧,陪我睡。」
「……是,陛下。」
睡在曼苏尔的怀里,感觉到那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环着自己,塞米尔的眼泪又下来了。
大概只有这时候,他才能摆脱让自己的手和脚都不能自由的锁链。
几乎不能有像普通人一样站着的时候,跪,跪,跪,永远是跪在别人的脚边,甚至是更难堪地在地上爬。奴隶跟一条狗又有什么区别?
一转头,看到在自己头侧的曼苏尔的脸。曼苏尔已经睡熟了,熟睡的他比白天看起来要年轻几分,唇角甚至带着几分笑意,看起来很好看,像是在做什么好梦。
塞米尔的眼睛牢牢地盯在他的脸上,好梦?自己从进了波斯的后宫之后,不,自从曼苏尔放火烧毁了神殿之后,就一直只有恶梦了。
梦里永远都是燃烧的神殿,被铁蹄践踏的吕底亚,黑发像死神的翅膀一样在大火前飘扬的年轻的大帝。他的眼睛非常黑,黑得像最深的夜,映着火光就像是在燃烧。
这时候,塞米尔就会惊醒过来。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早已不在熟悉的冷漠的银色神殿,而是在处处充斥着香气和鲜花的波斯后宫。
自己也再不是高贵的穿着黑袍的祭司,而只是一个浑身上下都戴着啷当作响的黄金锁链,像狗一样跪在地上爬动的奴隶。
如果手里有刀,他会给抱着自己的男人狠狠地一刀,刺入他的心脏。如果自己这双手能掐死他……塞米尔紧紧地盯着曼苏尔的咽喉,那也一样的是血肉之躯啊……
总有一天,你也会死。你抢走了盖吉斯魔戒,你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我已经等不了那么久。我必须逃走,离开这座外表金碧辉煌里面却腐败而堕落的宫殿。我不想变成一只被关在笼子的金丝雀。如果被关得太久,即使放出去也再也飞不起来的。
塞米尔再看了一眼搂着自己熟睡的曼苏尔。他思索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张俊美而黝黑的脸庞上。
从那天起,塞米尔就每天伺候曼苏尔的晚宴。说是伺候,其实他行动不便,也伺候不了什么,只是一直跪在曼苏尔身边,偶尔做点他吩咐的小事。在席间爬动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也早习已为常了。
有时候曼苏尔会在晚宴上让塞米尔用嘴给自己送上水果。塞米尔每次噙着一颗凑到他唇边时,曼苏尔便哈哈大笑,一口吞了下去顺便吻他一下。有时候不小心果子掉到了地上,便罚塞米尔跪在地上去找,塞米尔完全不适应那嵌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稍一挪动便脸上通红,不知不觉地开始shen • yin,曼苏尔吃掉他捡回来的果子的时候,在他腿间一摸,早已是温湿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