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看着现在陌生又熟悉的若离,一时不知是陷入了沉思还是回忆之中,那其中的目光似乎透过若离看向其他人。
母女两个在这样异样的安静气氛中沉默着。
直到女皇回过神,说道:
“你还真像你的父亲。”
若离抬头,带着迷惑不解地目光看了看女皇,随后又将视线转移。心道她怎么可能会像贵妃呢?
“行了,说说你的理由,若是有理就不罚了,否则就得给朕一个交代。”
女皇威严地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掩盖刚才的失态。但是若离知道,君无戏言,她总得要给一个理由。于是她沉思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目光中多了一份沉着的自信,开口道:
“母皇,您认为一国之本是什么?”
女皇看了看她,说:
“百姓。”
“既然如此户部那么重要么?”
女皇现在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要知道这种采取一问一答的方式通常只有女皇对着臣下,而没有人敢这么问她。她回答得出还好,回答不出让女皇掉面子那是自杀的行为,简直就在挑战女皇的威信。不过显然这代皇帝还是个明君,或者说现在并没有在意,反而饶有兴趣地回答说:
“六部之一,掌管土地户口、赋税财政等事,与百姓最为息息相关,自然重要。”
“那么,请容儿臣解释。儿臣刚到户部,对户部官员职责不太明了,粗粗翻阅最基本的账目,可是所看到的却只是寥寥几笔的‘支白银五万两,修河坝之用’,儿臣愚钝,不知五万两白银是否够修建一河坝,接连追问何处修坝,现如今成效如何,却是官员至此默声,伏地告罪,无人为我解惑,又如何?”
若离辛辛苦苦地在肚子里将这些文绉绉的词语组合在一起,然后说出来,可是打草稿的速度终究赶不上用嘴说的,所以还是用白话好些。
“母皇,不用儿臣说明,您也知道这五万两究竟用作了什么,而现在我们对于这种贪污腐败暂时撇开不谈。儿臣让她们将去年支出的账目还有百姓纳税及其他的收入都清算出来,用作明年预算的参考,还有将今年的各个即将动工或者已经动工的浩大的工程的预支费用结算出来,可以让国库早作准备,以防止到时因银两不够而强行征收百姓赋税,徒然加重百姓的负担,难道这也是刁难不成?而且这只不过是财政方面的问题,儿臣做过询问,这些官员每天在户部院内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两个时辰,哪怕就是在那里也只不过是喝喝茶聊聊天,谈谈那家的公子有多美,青楼里又来了一个怎样漂亮有才情的男人,而儿臣只不过让她们的工作时间加到三个时辰左右,杜绝她们这种消极怠工的情况,难道这也是刁难?如果是这样,儿臣无话可说。”
若离依旧静静站在女皇的面前,不卑不亢,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一下,现在主动权已经不在她的手里,只有等待。
“哈哈……好,不愧为我的女儿,果然出去一次人就长大了,要是以前不要让我为难就好了。”
女皇看起来似乎很开心,连“朕”都不叫了,直呼“我”倒是亲切了不少。她拍了拍若离的肩膀,满脸是作为母亲的自豪,若离原本已经放下的心不知怎么又开始高悬起来,仿佛有什么她还不知道。
“阿离,户部你依旧去打理着,朕觉得你的提议很好,所以接着去做,就当作是朕的旨意,朕要看看还有谁为了自己的私利置国家大事于不顾。”
说到这里,女皇的眼中突然变得犀利非常,那种感觉很熟悉但又很陌生。若离点了点头。
“是。”
见贵妃,难
倾城和世纪是第一次进这个皇宫,看倾城目不斜视依然悠闲的样子,世纪对他的崇拜已经到了无可家附地步,他家公子是神一样的存在,这点他已经当做了信仰不需要任何质疑。皇宫啊,有的人哪怕是奢望也不敢幻想自己能够进入这个庄严尊贵逼人的地方,两个月前的世纪就是这样的人群当中一位,而现在他居然能够踩到这里,是祖坟冒青烟么?
倾城跟着前面的老嬷嬷朝后宫贵妃所在之处走去,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倒不是说对这样华美的建筑感到好奇,更确切的是他在记地形,若是见了贵妃情况不对说不定还需要跑路来着,不过应该可能性不高。眼睛的余光瞄到像乡巴佬进城一样张望着好奇的目光东看看西瞧瞧,恨不得再摸摸的世纪,倾城额上不觉加上了三条黑线,不过转眼还是渐渐地消失了,他笑了笑,终究还只是个孩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