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下,朋友亲戚之间互送美人为礼,互换姬妾为乐是很常见的事。只要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便是再受宠爱,也不过是个玩物而已。既然是玩物,就如一副画,一本书,朋友之间看上了便要来赏玩一番,也没什么不妥的。
举例来说,若是有人去朋友家里做客,在院中偶遇到他的姬妾,兴起之下,甚至不用跟朋友打过招呼,便直接将人拽到一边就地qiáng要的事qíng,可是时有发生的。而在事后,也顶多是跟朋友说句抱歉罢了,没有谁会真为了这样的小事去较真怪罪的。不然的话,就是你小气吝啬了。甚至于,不但不会怪罪,说不定还会大方的调侃一下对方的风流。
所以,在时人的眼中,陈子诺那话还真没什么大错。毕竟以他和冉之宸间的关系,要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美人,实在不算什么。
可就是为了这么一件看似很小的事,冉之宸竟让陈子诺跪了那么久。一时间,不禁让所有人猜测不已。不知冉之宸到底是想借此立威,还是真
的将那女人视为了禁脔。
另外,还有一件更耐人寻味的事。冉家的下人们,纪律十分严明。冉之宸在书房发生的事,岂是能随意传出的?可偏偏这事就传了出来,而且越传越大,却仍然不见人阻止。
对于外界的这些传闻猜测,洛晨却是半点也不知晓。自那日之后,冉之宸便让她搬去了主院,与他同吃同住。每日夜里也都会抱着她同眠。开始时,洛晨还有些紧张,可时间一长,发现他只是抱着她,再没有别的动作后,洛晨也慢慢的安下心来。虽然她仍然猜不透他的想法,但至少目前来看,她是暂时安全的。
现在,她唯一担心的便是冉之宇了。这一回,她似是真的将他得罪了。距那日已过去了半个多月,她几乎每日都会派人向他传话,可他就是置之不理。一副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让她想解释都没有办法。久而久之,洛晨也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这一日,冉之宸在书房听着冉管家的汇报,洛晨便坐在不远处无聊的发呆。对于这种相处方式,她已经渐渐习惯了。除了冉之宸出府办事时,她几乎时刻与他呆在一起。偶尔,他也会jiāo给她一些小事去做,但大多数时候,便是像这样无聊的呆在一边。
冉管家终于汇报完后,冉之宸抬头瞟了一眼昏昏yù睡的洛晨,才复又问道:“雪晴、雨晴她们每日都在做些什么?”
冉管家一愣,心下有些意外。冉雪晴、冉雨晴都是冉家的小姐,今年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四岁。只是,对于府中这些庶出的妹妹们,冉之宸从来都不怎么过问。
虽然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但冉管家还是如实的答道:“回主上,八小姐在和夫子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玄学礼仪。偶尔也会出府和闺蜜们小聚。至于七小姐,因为明年就要出阁了,倒是很少出府。目前只是呆在府中备嫁,学习一些女红之事。”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玄学礼仪,女红之事么……”冉之宸默念一遍,沉吟了一会儿后,看向洛晨,开口唤道:“小宝。”
此称呼一出,洛晨利马便从困顿中惊醒过来,睁大眼睛认真的看向冉之宸。
只听冉之宸继续道:“你笛子chuī的倒是不错。可见在音律上颇有天赋。明日起就去学学琴吧。另外,女红之事也要学学了。你现在还小,多学些东西也好。”
“是。”洛晨恭敬的答道。虽然不知冉之宸是何意思,但终于有些事做了,洛晨心下还是十分欣喜
的。正如冉之宸所说,她现在还小,多学些东西总是没有坏处的。
冉管家退下后不久,便听门外传话道:“主上,老夫人来了。”
陈氏进门后,洛晨利马起身行了一礼。她看着洛晨,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才转头对冉之宸说:“宸儿,这个女子,你可是不甚满意?”
冉之宸却只是神色淡淡,声音疏远的回道:“此事不劳母亲费心。”
陈氏的脸色明显黯淡下来,良久,才苦笑着说道:“宸儿,你迟迟不愿与人行房,是想报复娘吗?”,她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困苦,看着冉之宸的目光里也满是悲伤:“前些年,我也以为你是因为过去的那件事,心里对男女之事有了芥蒂。可这几日我算是明白了,你这样做,分明是为了报复娘啊。你想让娘内疚,让娘悔恨,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