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带着娃走的祝老太太,此刻斜睨着祝老大,在祝老大说完还不忘嗤笑一声,“老大啊,你这话说的就有些大了,咱们现在立秋都没到,你跟我说豆子要熟了?”
“娘,你说我没事儿骗你干啥,不信你问阿炎。”祝老大撇撇嘴,看向祝炎,用眼神渴求着祝炎能够为自己说上一句话。
祝炎自然知道自家豆地的真实情况,也知道祝老大所言非虚,因为他只要有时间就会去自家豆地发大水,有泉水的滋润,豆地怎么可能长不好?他笑了笑便替祝老大说道,“大伯说的没错,咱家豆地的豆子确实长得很壮实,比别家豆地的豆秧好上许多,我估摸着要说熟也快。”
这同样的话换做不一样的人开口,效果也是不一样的,祝老太太不相信祝老大,但她大孙子就另当别论了,祝老太太此时也不与祝老大抬杠了,看向祝老大,“阿炎说了那就是真的,你就去好好收拾地吧,我带着阿炎他们去求字。”
祝老太太说完,不顾祝老大委屈的表情,领着祝炎和袁宵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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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起写字,作为穿越人士的祝炎也可以写上几个,但迫于他这个身体的背景,祝炎也只好装作不懂,来求村里的老夫子帮忙。
村里的老夫子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平时为人和善谦逊,颇受村里人的爱戴,在祝老太太提出请求的时候,更是二话不说地直接应下。
由于布料昂贵,老夫子先是拿着沾了水的毛笔在桌子上练习许久,熟练后才将字誊写在布料上,夏天东西干得快,布料上的墨迹很快就晾干了,祝老太太把布料整齐叠好,与老夫子道了谢,这才带着两个小的离开了。
“等回家,咱们把这布用竹竿串起来,就成了幌子了。”祝老太太拿着布料,脸上泛着笑容。
祝炎听了更是应道,“嗯,到时候咱们赚钱了,就在镇上开个铺子,咱们就不用每天这样挨累了。”
“哎!咱们好好干,以后就在镇上过日子。”面对自家宝贝孙子的雄心壮志,祝老太太的笑容更加灿烂,她湿润着眼睛眺望远处的远处,想要感慨一番,她就看见祝老大站在人群中说说笑笑,看他那快要咧到耳后的大嘴,祝老太太冷哼一声,“阿炎,你大伯若是有你一半懂事,我肯定会更开心。”
“大伯?”祝炎在祝老太太说完后,这才后知后觉地看见不远处在人群中唾沫横飞的祝老大。
若说祝老大这个人,大概可以用三个词来形容,胆子小,怕老娘,还有一个就是爱吹牛。
“我跟你们说,不是我吹牛,我家豆地在我的悉心照顾下,那长得甩隔壁祝老二家的豆子好几条街,他家那豆子长得就像没喝水一样,又小又蔫巴,你们再瞧我家的,那一个个长得都和我一样壮实。”祝老大对着村里的男女老少显摆着自家豆地的豆秧,说起话来眉飞色舞,完全不像在家时那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的胆小模样。
随着祝老大说完话,在场不少人,开始求祝老大传授种地经验,祝老大见状更是摆手笑道,“这东西是靠灵性的,你们没那灵性,我教了你们也没用。”
祝老太太默默走向如今正手舞足蹈的祝老大,轻轻在其身后说道,“那你看我有没有灵性啊?”
“你没有,灵性这东西不是谁都能有的,你当你自己是谁啊?”祝老大此刻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中,他哪里会想到自家老娘会在自己身后,若不是祝炎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清嗓子提醒他,恐怕他还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人是谁。
“那你当我是谁啊?”祝老太太快要被祝老大气笑了,这老话说的好,穷不外诉财不外露,这小子倒是好,家里有点啥就开始显摆,都不带藏个心眼的,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材,和她的宝贝孙子简直差得太多。
原本还想再继续说话的祝老大,渐渐察觉周围气氛不对,再看祝炎那不停眨巴的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此刻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究竟是谁,他不再继续白话,双腿开始打颤,完全没了先前那骄傲自满的样子,他现在完全不敢回头,仅是哆哆嗦嗦道,“我拿你当我娘,哎,娘我错了,娘,亲娘啊!”
祝老大的经验分享论坛会,就这样在祝老太太的拳打脚踢下结束了。
到了家祝老大更是大气不敢出,他看着自家老娘委屈极了,“娘,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
“哼,现在知道错了,你刚才不是很行嘛,你现在倒是吹啊!”祝老太太接过祝炎奉上的茶,呷了一口,继续埋汰祝老大,“家里若是有牛恐怕早就飞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