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祝炎的疑惑在第二天下午就得以解决了。
这一日,祝炎和家里人卖完了豆花和豆渣玉米饼便回了家,这驴车还未走到自家门口,祝炎就发现自家门口站着一群人,而人群中央站着的就是昨日被祝炎和袁宵坑了的祝老二和李兰花,从远处就能听到李兰花那一声不迭一声的凄惨控诉,看样子昨天应该被坑得很惨。
“大家伙儿快评评理哦,哪有这样丧尽天良的人,你自己赚钱还要拿坏方子来坑害我们,这心到底是咋长的。”李兰花这话里话外都在谴责祝炎和袁宵。
在场围观的人群也都是村里的乡亲们,还有村里的里正,祝炎在看见里正后直接将驴车停在大家伙面前,对里正行了个礼,越过正欲和自己理论的李兰花和祝老二,对着里正礼貌说道,“不知里正伯伯带着乡亲们来我家所谓何事?”
里正姓宁,平日里为人公道,做事不偏不倚,颇受村里人爱戴,如今过来为李兰花他们来找祝炎,也是被逼无奈,试想一个女人在自家门口哭着求公道,还引来一群看热闹的乡亲,这个时候他能不出头吗。
宁里正看了眼祝炎略微为难的说道:“这不是祝老二家媳妇说你们拿错的方子让他们家废了二十斤豆子,让我来为他们主持公道,阿炎你们把这事跟我学一遍,我也好帮你们断这官司。”
祝老太太早在昨天就听祝炎说起过这事,如今她先祝炎一步对里正说道:“官司?你说我家乖孙和她李兰花有官司?我可不信!”
宁里正扁扁嘴巴,又挠了挠头颇为无奈地看了眼祝老太太,“我也不信,可这事还是要说清楚,才能堵上大家的嘴巴。”
若说李兰花在村里是有名的荡-妇,那祝老太太就是村里有名的悍妇,她这名声可是她年轻时一拳头一拳头打出来的,就算放在如今人们还是有些忌惮的。
就连现在在场的宁里正心里也有些打怵,他对于祝老太太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徒手打趴三个大汉的场景中,虽然现在祝老太太老了,但这如今的眼神仍是不减当年啊,若不是李兰花找来了其他乡亲,他才懒得管这事,这事稍微管不对就有可能出人命,没错,第一个死的一定是他。
祝老太太知道宁里正的为人,也知道他现在的难处,这个时候若是不配合他,恐怕以后都难在乡亲们面前树立威严了,而且昨晚她也和祝炎商量了,今天一定要让祝老二和李兰花尝到苦头,于是她转过头对着祝炎说道,“阿炎,你和袁宵先把这事和他们说清楚,阿奶和你大伯母把驴车和其他东西收拾干净,马上就来找你们。”
在旁边一直未言语的李兰花和祝老二很意外这一次祝老太太没有发飙,许是心虚了才选择躲进屋里,有了这样的心理建树,祝老二勇气倍增,在祝老太太她们几个进了院子之后,他走上前对着祝炎叹了口气,以着一个长者的语气道:“说起来这也是我的错,在你小的时候疏忽了你,也知道你现在非常痛恨我,但,但你也不能坏到这种地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面对祝老二的一阵数落,祝炎没有生气,仅是一脸茫然的看向祝老二,又看向宁里正和在场的其他人,“这是在说啥?啥玩意让你失望了?我赚钱你就失望了?把钱全给你们家,你是不是就不失望了?”
“你……”祝老二被祝炎气得一时说不上话来。
李兰花见状,忙不迭上前拽住祝老二,转而她站在前面与祝炎对峙,在看向祝炎的时候她便开始抹眼泪,“你这孩子说话怎能这般不讲理?明明是你和你夫郎先加害于我们,让我们白白废了二十斤豆子,怎么在这时就不承认了呢?”
“让你们废了二十斤豆子?你在说啥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祝炎仍旧一脸的懵懂,他很困扰的转过头向宁里正求助,“里正伯伯,你们这是来干啥了?这上来就劈头盖脸训了我一顿,现在又把屎盆子往我的脑袋上扣,是不是还以为我像以前那样傻呢?”
李兰花见宁里正面露难色,她忙不迭再一次上前哭诉,“你这孩子,做了就是做了,装什么傻,明明就是你们故意拿坏方子,让我们毁了二十斤豆子,怎么如今还不承认了,二娘也不多说什么了,只要你们家再拿出二十斤豆子还给我,再把做豆腐的真方子告诉我们,我们这事儿就不追究了。”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祝炎愣是被李兰花气笑了,他拽住直直冲上前打算手撕李兰花的袁宵,在旁边安慰了袁宵几句,便继续对李兰花说道:“你这说啥我到现在还没听懂,你自己手艺差,做坏了豆腐就来找我赔?还要我家做豆腐的秘方,你怕是没睡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