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宵垂眸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咋说了,总之你抓紧吧,你现在是不知道有多少媒婆和多少人家惦记着铁蛋堂哥。”
在袁宵说完话后,孙玉竹就不再说话了,他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不知过了多久,他再一次开口,“我再想想别的法子,如果不行我就把铁蛋哥叫出来,把他按住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我有肚子了,我咋就不信我娘还能养着我。”
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袁宵愣是没想到这孙玉竹也有这么生猛的想法,不过这也不失一个良计,但风险还是有些大的,他思忖片刻,“你可以保留这个主意,但这只能是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能做的,毕竟你是个哥儿,这对你的声誉不好,至于其他的,我和我夫君再帮你好好想想吧。”
“嗯,那就先谢谢你了,以后我要是真和铁蛋哥成亲了,我去了你家,我肯定都听你的。”孙玉竹还想继续和袁宵说些别的,回头就发现祝炎已经回来了,他便准备离开继续在山上找找吃的,可这刚迈开一个步子,孙玉竹就再一次转身对着袁宵嘱托道:“袁宵,我还要托你和你夫君帮我和铁蛋哥捎个话,你们告诉他,我又给他做新鞋了,以前的鞋别藏着,该穿就穿,我会给他做一辈子鞋。”
祝炎和袁宵听了,纷纷点头答应,在孙玉竹离开后,两个人牵着手一同下了山,下山的时候两个人又就着孙玉竹和祝铁蛋的事讨论了许久。
“哎,这老孙家到底咋想的,哪有这样坑害自家孩子的人家。”祝炎从自己身后的背篓里掏出两颗大山楂,用手擦了擦,把最大的给了袁宵,自己则拿着稍小的那个吃了起来。
许是山楂有些酸了,袁宵被酸得眯起了眼睛,但啃山楂的嘴巴却一直没有停下来,他在吃完山楂后,又接着说道:“要我说老孙家的人就是自私,而且还死心眼儿。”
“死心眼儿?”祝炎又给袁宵挑了一颗大山楂。
袁宵喜滋滋的接过祝炎给自己的山楂,继续说着老孙家的事儿,“嗯,咱们村儿不少人都怕鬼惧神的,那老孙家比他们还邪乎,就像咱们平常人家种地收地,定个日子就能干,到他们家就不一样了,他们要托人查黄历,询问去年收成最好的人家,种地和收地的日子,一家人商量一天,才能定下来,所以孙玉竹的亲事,他们也一定是想了不少没用的。”
“这……”祝炎词穷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世上能有这样封建迷信的人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老孙家了,他缓了好一会,才跟着接话,“这人家也是缺德,说句难听的,他家那俩儿子打一辈子光棍,是不是孙玉竹也要跟着一辈子不成亲?”
“嗯,阿炎说的对,他们确实缺德,孙玉竹平时对我挺好的,在这节骨眼儿上我不能不帮他,我得帮他想个好办法才行。”袁宵说完话便陷入沉思。
而一旁的祝炎也不再打扰袁宵,他牵着袁宵的手,认真注视袁宵棱角分明的侧颜,袁宵的样貌精致中带着灵气,那种灵气总是在袁宵深思熟虑的时候尽显无遗,这样的袁宵让祝炎无法移开视线。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想一个看的走到了家门口,当祝炎看到从另一处走来的程婆子时,忽然心生一计,他勾唇一笑,在袁宵的侧耳边悄声说道:“袁宵,你若是没有想出好主意,不如先听听我的。”
在程婆子走过来的时候,祝炎也已经和袁宵对好了口风,他如同寻常那般对着走过来的程婆子礼遇有加,“程婆,是来找我家阿奶的吧,我帮你进去瞧瞧?”
“哎,也好。”程婆子的脸色不似上一次来时那么乐呵,她在祝炎没有进院子的时候,又站在原地和袁宵抱怨着,“哎,我就不该揽这亲事,昨天我从你家回去,那家人家就来找我了,问我咋样,我说你家要考虑考虑,他们就说我办事不利索,还说铁蛋眼睛长在头顶上,哎哟,你说我和铁蛋冤不冤。”
这程婆子的话,让祝炎停下了脚步,他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与程婆子搭上话,“这是挺冤的,我家铁蛋堂哥更冤,我家阿奶昨天和我铁蛋堂哥说了这事儿,铁蛋堂哥都为难了,我们铁蛋堂哥说了,他和孙家玉竹有婚约,他若是答应了你的安排,那老孙家肯定会来骂他。”
袁宵在一旁见缝插针,“我们都知道程婆和我阿奶的关系,给我们牵线的人家一定也很不错,但咱们毕竟先跟老孙家有的婚约,咱们不能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