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啊,你不是说你去临镇干活去了?怎么如今在山上?乡亲们说你弟也上了山,他现在人呢?”孙大富挤进人群,发现对面的真是他儿子,这话就多了起来,“松啊,你可要帮我们找到你弟啊,你弟这大半夜的不回家,出了点啥事,我们咋和亲家交代哦。”
“我,我就是凑巧上了山,我哪知道他在哪里。”孙玉松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怎的,一个劲儿的打哆嗦,就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祝炎一眼就察觉到了,孙玉竹的失踪,肯定与这孙玉松和其他几个男人有关,他冷静片刻,走上前向里正提议道:“里正伯伯,孙家当初就和我们家定的亲,如今两家商量好了亲事,玉竹哥儿也就是我们的家人了,家人不见了,我们现在还找不到,我想带着铁蛋去镇上的衙门来帮忙调查此事。”
宁里正摸着下巴暗忖半晌,随后看了眼对面的孙玉松和其他几个男人,淡淡说道:“我觉得可以,正好把这几个说不明白话的人一同带去,大板子打到屁-股上,脑子也就清醒了。”
“别,别啊,里正。”孙玉松一看自己难逃嫌疑,索性把自己所做的事,全部说了出来,“我骗玉竹说爹娘让他上山采山货给老祝家送去,我就带着其他几个兄弟过来劝劝他,说给他换家亲事,让他给隔壁镇上的老员外做填房夫郎,哪知这傻子不干,最,最后跑急了坠了崖,我们也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
“你,你咋能这么干,那是你弟啊,你以前说你没成亲,不让他比你早成,他都等了多少年,如今你竟然还这样,你,你对得起他吗?”孙大富如今也不向着孙玉松了,他气得直跺脚,“这事咋就变成这样了,养了这么多年的哥儿就没了。”
孙玉松见他爹埋怨自己,立刻不服了,只见他理直气壮说道:“这还不是你们的错,之前你们和老祝家定亲我就不同意,他们家穷能给咱们多少钱?我只能拿弟弟比兄长成亲不吉利这事来压着你们,等老祝家等急了就不要玉竹了,以后咱们再给他找个有钱人家,哪知现在我说话不好使了,你们还主动找人家成亲,就算他们老祝家现在有钱了,还能再补上以前的聘金吗?说点难听的以前那点聘金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所以,你就想把你弟卖到员外府?”祝老太太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气得牙痒痒,上前就给了孙玉松两巴掌,“你口中提到的员外府我知道,但凡进去的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把哥儿嫁过去就等于卖了哥儿的命,你为了银子连自己亲弟的命都不要了?”
“我……”孙玉松杯祝老太太噎得说不出话来。
旁边孙大富的媳妇也开始哭了起来,“造孽啊,造孽啊,我们当初就不该顺着你的意,玉竹啊娘错了,你回来吧!”
“哭哭哭,哭有啥用,你能把玉竹嚎回来,老太太我带着我全家跟你一起嚎,你们一家真是挨千刀的!”祝老太太恨恨的瞪了一眼老孙家的每一个人,转过身对着祝炎说道:“阿炎,咱们接着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玉竹哥儿要是就这样死了,他也是咱家的夫郎,走!”
“铁蛋堂哥?”祝炎就在带着袁宵一起走的时候,他转头发现祝铁蛋就像个没了魂魄的雕塑一样,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他有些担心祝铁蛋,便上前拍了拍祝铁蛋的肩膀,“铁蛋堂哥,咱们再找找,兴许玉竹哥儿福大命大啥事儿没有呢!”
祝铁蛋抬起头对着祝炎点了点头,随后在目光触及孙玉松的时候,双眸染上了仇恨的光芒,他冲向孙玉松就是一顿暴打,任谁都没拦住,在他把孙玉松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他愤愤道:“玉竹若是死了,我就杀了你,就算我蹲黑牢我也认了!”
许是祝铁蛋对孙玉竹的感情感动了乡亲们,在场的乡亲们再一次结伴在山上寻找孙玉竹,最后在山脚下的一棵老山楂树上发现了孙玉竹。
被发现的孙玉竹已经奄奄一息,但仍保持着意识,在他看到祝铁蛋和大家的时候,脸上绽放了一个安心的笑容,便昏睡过去。
经村里的大夫诊治,孙玉竹除了身体被树木枝条划伤外,其余并无大碍,至于他坠崖为何没有受重伤,还要归功于山脚下的老山楂树,在孙玉竹快要落地的时候,被老山楂树的树枝挂住了,这才幸免于难。
时间又过了两日,孙玉松强卖胞弟一事,金沙村人尽皆知,不光如此,他更是被齐连海等人抓去了官府,被官府关了起来,至于什么时候出来那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