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与你和离。”许是周彩凤受够了袁老栓那副欠揍的脸孔,她在众人的惊呼,以及袁老栓的惊讶注视下,再一次重复道:“我周彩凤今日就当着大家和里正的面与你和离。”
“你,你真的想好了?”袁老栓故作镇定的瞧着周彩凤,心里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他怎么也没想到,任他欺压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如今竟然有胆量,敢当着大家的面和自己和离,他以为周彩凤忘了和离的后果,转而冷笑着继续提醒着,“周彩凤你别忘了咱们这的规矩,女人主动找男人和离,是捞不着任何家当的,没了我和这个家,你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可想清楚了?”
“当然想清楚了,你现在除了那么一间破宅子和一亩不长苗的破地,你还有啥?”周彩凤擦干了自己脸上的血迹和泪水,她笑得异常灿烂道:“自从你打了我第一巴掌起,你就拿这事儿吓唬我,这一吓就吓了我几十年,如今我老了,也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也不会担忧自己以后会过上什么日子,就算我周彩凤以后在大街上冻死饿死,我也要与你和离,我受够你了,也不想等我死了以后去了地府还要伺候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净身出户。”
周彩凤说着就一瘸一拐走向里正,求里正现场草拟了一份和离书,当场画押并强行袁老栓画押,她见袁老栓好似一座泥石像那样久久不肯动作,她便在一旁讥笑道:“怎么你是害怕了吧?”
“周彩凤你欺人太甚!”袁老栓被气得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紧接着吐了一口老血,径自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周彩凤则一脸的麻木,她走上前蹲在地上抓着袁老栓的手,在自己的和离书上按了手印,起身坦然走出了人群,在她看到人群中看热闹的袁宵和祝炎时,眼泪再一次泛滥成灾,她不敢再去看袁宵,捂着嘴巴逃离了现场。
周彩凤离开以后,里正让村民们帮忙把袁老栓架走,有嘴巴碎的村民,在一旁戏说道:“哎,这袁老栓也是可笑,好好的家人愣是都让他得罪净了,这以后他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平时看不惯袁老栓的也跟着接起了话,“也是他活该,之前还和咱们说哥儿没用,以后都要跟着其他男人过,如今倒是好,自己的大儿子做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像个小哥儿一样长在人家,你们说这可笑不可笑?”
……
祝炎听着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看向从一开始就没有出声的袁宵,他从侧面观察着袁宵精致的侧脸,袁宵的侧脸很柔和,没有皱眉更没有生气,祝炎松了口气的轻轻拉住袁宵微凉的手,柔声说道:“袁宵,咱们回家?”
祝炎的话让袁宵不再去看眼前的闹剧,他转过头对着祝炎浅浅一笑,转而点头应道:“嗯,我们回家。”
不知不觉间,袁宵已经从仇恨中走了出来,如今眼前的一切,对于袁宵而言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祝炎的以后,他们老祝家一家人的以后。
路上祝炎不语,袁宵仅是靠在祝炎身上,望着远处正在下落的冬日太阳,片刻过后他搂紧祝炎的手臂,平静说道:“阿炎,谢谢你!”
祝炎握着缰绳的手顿了顿,脸上泛起了柔和的笑,他知道袁宵话里的含义,也很开心袁宵能够彻底走出来,他弯弯唇角,没有立刻回答袁宵,而是侧过头吻了一下袁宵的额头,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再谢我,我就亲你。”
“嘿嘿,那谢谢阿炎。”袁宵眼睛里忽然闪烁着狡黠的笑意,他见祝炎真的又亲了自己,便又笑着说着,“谢谢,阿炎。”
“让你皮。”祝炎被袁宵挑逗的直接停下驴车,捧着袁宵的脸就吻了下去,夕阳西下他们两个人的影子逐渐被阳光拉长,形成一道柔美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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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飞快,一眨眼五年过去了,老祝家的豆食坊越干越火,就在远处的皇都城都有了名声,不少人慕名而来满意而归。
除了豆食坊,祝炎和田罗还合伙开了一家火锅店,老祝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也越来越热闹。
这一天,袁宵生下了他和祝炎的第三个孩子,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再加上祝炎泉水的帮助,袁宵在生下这个小汉子的时候一点都没费劲儿。
祝炎在袁宵身边仔细照顾着袁宵,并时不时的和袁宵说着话,“袁宵,你看咱家三娃这小鼻子和你很像,脸盘儿却和我一样,他以后一定是个俊郎君。”
袁宵听了没忍住笑出了声,“咱们的娃才多大,你就想的那么多,不过这模样一定是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