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会,眨了眨眼睛,她的确哭哭啼啼的了,他也的确原谅她了,这算是又着了她的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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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爷喜得贵子,自然要大cao大办,除了府中给他cao办的排场外,又自掏腰包置办了酒席,请了戏班子唱堂会。而凡是认识的人,差不多都请到了。来的人当中,有买老国公爷面子的,有巴结他本人的,也有想结jiāo的夏宣的,总之客满盈门,极是热闹。
第二天夏宣起了个大早去会客,他出门那会,时辰尚早,日头还没升上来,空气中尚有清晨的凉慡,加之他走的匆忙,竟把扇子落在了屋里头。雨楼发现后,拿起扇子亲自给他送去了。
正席没开始前,夏家的男亲眷们在水榭旁搭的看台处,听戏吃酒。雨楼远远便听到依依呀呀的戏文,悠长绵软的唱调,仿佛把这份悠闲的时光拉的更加绵长。
她到了戏楼下,在门口拉住了个端茶的小丫鬟,将夏宣的折扇jiāo给她:“是国公爷的,你去jiāo给他。”那小丫鬟欢喜的接了折扇,美滋滋的往楼上去了。
她则追随着她的背影,不放心的看了几眼,才转了身,正要离开,忽然看到迎面走来两个男子,巧的是,这两人她都认得,一个人是前段日子来过的夏宣表兄季清远,另一位则是在南京和卓家有点jiāoqíng的杜琼杜大人。
她哥哥卓成安当时在官场上活动,一开始就是通过的杜琼。
杜琼和季清远一路笑谈着走近。最先察觉有人盯着他们看的是季清远,但很快他就发现那个夏宣小妾的眼睛不在自己身上,而是放在了大表哥杜琼身上,他便碰了下表兄,低声道:“你认识她?”
戏楼这边漂亮的歌姬戏子来回走动,杜琼并未留意一路上碰到的女子,经季清远这么一说,才循声望去,见一个如画中仙子般的年轻女子正注视着自己。那样漂亮的女人,见过一次便忘不掉,他很快就记得此人是谁了:“你是……卓家的……大女儿?”
雨楼没想到杜琼还认得自己,赶紧上去福了一礼:“奴婢请杜大人安”顺便把一旁的季清远也捎上了:“请季大人安。”
季清远立即道:“姑娘不必多礼。”
杜琼听她如此自称,无奈的长叹一声,有几分愧疚的问道:“你现在过的怎么样?”雨楼知道时间不多,开门见山的道:“奴婢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奴婢想冒昧的打听一下,我大哥可有消息了?”他当时跑了,也不知被人抓到没有。
杜琼道:“还没有消息。”
雨楼暗喜,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最后朝两位大人拜礼,避让到一边,给两人让路前行了。
等走过卓雨楼身边,杜琼无比自责的叹道:“都怪我,都怪我啊……”
季清远虽和大表兄年纪相差很大,但都是官宦子弟出身,读书科举做官,经历相似,见面能聊得来,他好奇的问:“何出此言?”
“刚才那个女子,叫卓雨楼,若不是我多事,她现在纵然家道中落,可也不至于沦落至此,成为某人的玩物!我和他父亲有点小jiāoqíng,本来是想帮帮他们的……没想到……唉……”杜琼虽然没证据直接证明卓雨楼成为官奴和夏宣有关系,但他坚信他怀疑离真相也差不了多远。
季清远笑道:“愿闻其详,让我看看是不是你想的太多,自扰之了。”
杜琼便将当时如何给夏宣写信,让来他来南京买宅院,又如何见到卓雨楼出言相戏,最后卓家兄妹成为官奴的事说了。说罢,他摇头道:“你说,难道不是我的错吗?”
季清远笑道:“或许是你想的太多了,国公爷现在收了卓雨楼,可不能就说他在其中做了手脚。你也说了,卓雨楼是包荣献给他的,他有喜欢的东西,自然有人揣测他的心思,双手奉上,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么。”
说一千道一万,杜琼顶多是看不惯夏宣的作为,并不能怎么样,唯有长长叹息。季清远微笑道:“我们快些回去吧,别人其他人等急了。”就在此时,他听到杜琼无奈的道:“是啊,受那次米粮案牵连的商户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卓家是,还有个薛家也是,据说事发后,卓家大儿子还想把她妹妹嫁给薛家套银子,那薛家早几年跟他家提过亲,可谁想薛家紧接着也完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