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楼笑道:“是啊,他怎么可能办成呢。”他的婚姻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他自己做不了主。
“你不信他的话,只要你不愿意,他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季清远若有所思。事qíng已经出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补救:“……不过,叫他发现你,未必是坏事。”
雨楼小心翼翼的问:“哥,你什么意思?”
“官奴并不能轻易除籍,只有皇上才能赦免,成为官奴的人,鲜有脱籍的。”见妹妹脸色一变,季清远忙笑了笑:“但凡事都有例外,皇上不会有闲心管这点小事的,钻个空子不是难事。第一种,像你这样,直接上报,说人死了,但这得主人家同意。你妹妹所在的谢家,是不愿意承担这个风险的。第二种,就是我现在着手办的,让谢家上疏说你妹妹救主有功,免去她的官奴身份,叫她恢复平民身份。”
“救主有功,这个说法行得通吗?”
“理由无所谓了,只要上面肯批。”说到这里,季清远就显得头疼了:“对咱们来说,这是天大的事,但对某些人,轻而易举都就办到。”
“某些人?”
“皇上身边的太监。”季清远苦笑道:“可惜我和内监的人不熟,递银子都找不到人。虽然可以慢慢活动,但时间会很长,现在夏宣找上你了,没时间慢慢等了。而且这件事换夏宣去做,会简单许多,宫里的人,他都熟。”
“你是叫我去求夏宣?”雨楼显得为难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你听我说,你叫他把卓雨堰带回来,同时也是稳住他。我好趁这个空隙,给你们准备别的东西,一旦你们有了户帖,立即离开这里。国家这么大,他找不到你们的。”季清远道:“这一次,被他找上你们,我猜,是他派人跟踪了我的行踪……不过下一次不一样了,我给你们办好户帖,几年内都不会再联系你们,他下手无门。”
“……”这么看,前景诱人,的确值得试试。
季清远见她表qíng痛苦,赶紧安慰道:“我不是bī你去求他,你现在不能把他bī的太狠,夏宣那人爱冲动,你先稳住他,把雨堰找回来,给我时间把你们的户籍安顿好。”
她骗夏宣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抿了下唇:“我尽量稳住他。”
她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一个机会就摆在了她面前。
这一日上午,雨楼正在练字,就听屋外有吵嚷声。她忙出去看,最近这院的动静太多了,太过吵嚷容易引起邻居的注意。
她出了二门,见泰生挡在门口正和什么人争吵。
“什么事?”
“姑娘——姑娘——是我——是我——”
被泰生高高大大背影挡住的人影,听到她的声音,踮脚蹦高:“是奴才,薯儿。”
雨楼走过去,见薯儿脸上有道鞭痕,他是夏宣的人,自然是夏宣派他来的,雨楼不冷不热的问:“什么事你就在这说罢。”
薯儿道:“爷病了,前几天晚上回来发了顿火,第二天就病了,这都好几天了。”
她十分冷淡的道:“他病了,我又不是大夫。”
那天晚上,他主子回到桃枝胡同,二胡不说抽了他一顿,第二天,主人就病了,叫大夫看,他不允许,拖到今天,终于病倒了。
薯儿相信能让主人看大夫的人,只有卓雨楼。
虽然她水xing杨花,背叛主人和季清远不清不楚,可谁叫主人喜欢她呢。
对她无qíng的回答,薯儿忍不住驳斥道:“卓姑娘,你不能这样,你也太忘恩负义了罢。爷现在病了,要是他看重你,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求你!”
泰生挡在两人中间,就要关门把薯儿撵出去。
雨楼想起哥哥的话,想了想道:“……他在哪儿?”
薯儿高兴的道:“姑娘你肯去了?奴才这就给你带路!”说着,转身出了门,到马车前将帘子掀起来:“咱们快走罢。”
雨楼就要跟他出去,泰生拦了一下:“小姐,叫赫珍跟着您吧。”
她摆摆手:“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好好看家。”见泰生还是拧着粗粗的眉毛,她又笑道:“我要有事早就出事了,他也不会留我到现在,好了,我走了。”